段知寧垂下眼眸……算了。

他沒勇氣。

段知寧抬眸，卻觸及對方未來得及移開的視線，他毫不掩飾地皺了皺眉，「我不喜歡別人盯著我看，所以麻煩你注意點。」

與其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恨意，倒不如釋放他嬌縱任性的少爺架子，這樣，反倒不容易被發現。

方逸歉意的低了低頭，「抱歉。」

喝完酒的程楠似乎沒察覺兩人之間的不快，依舊還拉著兩人說話，想要在段知寧面前給方逸刷好感。

段知寧依舊高高在上之態，連一個字都不想和對方講，眼神落在對方身上都覺得多餘。

而方逸或許也察覺到了這位少爺並不喜歡自己，於是便禮貌的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而方逸前腳剛走，程楠就迫不及待的問段知寧，「咋樣，咋樣，人還行吧？適合做我男朋友嗎？！」

段知寧的臉色早在對方離開時就沉了下來，眼中是化不開的恨意和憂愁，偏偏程楠還沒個眼力見。

看不出來。

段知寧丟了一個葡萄在嘴裡，咀嚼著，沒說話。

最後在程楠期待的目光下吐出幾粒葡萄籽，「像葡萄籽一樣。」

程楠有些懵，看著桌面上的葡萄籽，疑惑問道，「為人圓滑？心思細膩？」

段知寧冷笑一聲，「沒用的垃圾。」

程楠：「……」

「去趟洗手間。」段知寧摸著手機就往外走。

等會問問厲顯什麼時候來接自己，現在在這裡多待一分一秒他都覺得是煎熬。

更主要的是，他的思緒有些亂，他手機那張厲顯與別人的合照是誰發給他的？是方逸？

他開始注意自己了？

他接近程楠會不會有他的原因？

不怪段知寧多想，而是這個人真的很恐怖……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的溫柔，他的偽善，他的殘忍，他的血腥，他都見識過。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他那不為人知，令人作嘔的癖好。

凌虐長相漂亮的臉蛋。

上一世……他便是其中之一……

段知寧想的出神，以至於往回走的路上撞上了人……

「抱歉，你沒事吧。」段知寧回過神，趕緊扶地上的人起身。

然而那人是個酒鬼，剛喝了不少酒在廁所吐完又被人撞到，自然是不爽，他罵罵咧咧的站起身，還沒看清人就開始亂罵，

「誰啊！哪個龜孫子撞了老子！還想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