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弟呢？」季經年以為，會在程北車上見到程楠，卻不曾想這車上只有他和程北兩人。

難不成程北為了給程楠一個教訓，讓他走回去？不至於吧……但是也是程北能做的出來的……

「你不會把他扔在路邊吧？！這大晚上的車來車往，壞人也多，可別出啥事！」季經年開著車窗左右兩邊看，心中打定程北就是一個狠心的男人。

程北：「……」「我讓人把他先送回去了。」說完，瞥了一眼季經年，

「他是我弟，我還不至於像你說的這麼冷血。」

這一句解釋讓季經年一愣，隨後他似乎想起什麼，低聲笑道，「是啊，他是你弟，你不會這樣做。」

「如果是其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你恐怕便狠得下心來吧。」

季經年說完便扭過頭，不去看程北，心中帶著一股無名火燒的讓他渾身難受，沒有發泄之地。

程北聽見季經年的嘲諷，深知他暗指什麼，卻也沒說什麼，專心開著車，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

許久兩人都沒未曾開口，車裡安靜的過分。

最後是程北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

「你為什麼不躲。」

季經年本就煩的不行，聽見這樣無厘頭的問話更加煩躁，沒好氣地說，「什麼不躲？」

程北沒回答，季經年卻想起晚上在酒吧時那個醉鬼偷襲他的事，他根本不想再多說什麼，

「沒注意！」

程北的話依舊平靜，只是語氣帶著不明顯的質問，「你注意到了，但是你是故意沒躲開的，為什麼？」

被人點破季經年煩，被程北點破，他更煩。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程北卻不依不饒。

「季經年，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你的性命開玩笑？」程北踩下剎車，轉過頭望著季經年，銀框眼鏡在車燈下泛著冷光，瞳孔深邃望不到底。

「若是我沒跟上來怎麼辦？若是我沒來得及或我不想攔怎麼辦？你此刻就在醫院給你的腦袋縫針了，你知不知道？」說到最後，話里隱隱透著怒意。

C市誰不知道，程家大少爺程總，是出了名的成熟穩重，為人處事圓滑，八面玲瓏，讓人難以捉摸，像今天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也是少見。

季經年也怒了，本就不爽，現在被人明目張胆的教育他是半點都忍不下去，直接回懟，「你TM誰啊就管老子的事！老子愛咋樣就咋樣！你管的著嗎？你是我爹還是我媽？啊？我爹媽都不帶管我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該怎麼樣？！」

「你不想攔沒人求你攔著！就算那酒瓶砸下來也是傷的我腦袋！關你屁事！就算老子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你！程北！管不著！」季經年怒吼出聲。

程北擰起季經年領口的衣衫攥緊，另一隻手握成拳停留在半空中，手上的青筋暴起，怒意洶湧。

到底是因為這句話失態了。

季經年見此，非但不怕，反倒是出言挑釁，「怎麼？你要打我麼？」

說完，將自己腦袋靠近程北的拳頭，「來啊，朝我腦袋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