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呆愣在原地，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但是你弟弟他沒想到沒想到你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都沒能改變心中的決定，你讓你弟弟給你道歉，道歉就能原諒他，然後這件事從此作罷，你就當沒發生過依舊替他頂罪，可是你弟弟不願意。」

「他回了房間……做了一件衝動的事那就是對你動手……」

「他扎進了你的腹部。」「讓你恨他，然後放棄替他頂罪的想法。」

「可是他沒料到你的狠心你本就因為他和警察的對話而憤怒，他此刻對你動手無意識加重了你的憤怒，所以……你將刀插入他的心臟，一擊斃命，毫無生還的可能。」

方逸無意識地否認搖頭，他打斷段知寧的話，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恨我！厭惡我！！一直都是哄騙我？！怎麼可能如你所說！他臨死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都是我討厭的兩個字！！野種！！」

方逸怒吼出聲，向來陰冷的眼眸此刻被憤怒所代替，瘋魔一般怒吼著不可能。

「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嗎？」段知寧輕飄飄的聲音問。

對方抬起頭來，

「因為，他不想你內疚，你殺了他，刀尖插入心臟絕無生還的可能，他當然明白，所以他見你要抱著他去醫院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的結局，他怕你會內疚，會悔恨，所以才說了那句話讓你不後悔自己犯下的錯事。」

「而……他臨死前看向你的目光帶著心疼，那是他擔心你知道真正的原因之後會無法接受。」

段知寧突然覺得方逸的弟弟真的好偉大，竟然能做到如此。

方逸聽完之後癲狂又冷漠，他望著段知寧，「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你說是就是？滾！！都滾遠點！！」

段知寧望著他問，「你不相信我說的？」

方逸沒吭聲，只是眼裡的不屑所含意思明顯。

他不相信。

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警方出警都會有出警紀錄，若你不信，你可以查查那天是否真的有警察來過你家。」段知寧對方逸說，見對方沒有拒絕，段知寧對孟燁揚了揚下巴。

孟燁領回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身後跟了個人。

段知寧對那人禮貌性微笑，隨後轉頭看向方逸，「他是行政檢察機關的工作人員，你可以將那天的時間告訴他，他會查查那天是否真的有警察上過你家。」

方逸攥著拳頭，說了一個日期和地點。

接下來便是安靜漫長的等待。

段知寧他不心善，也並未忘記方逸上一世是怎麼折磨自己的，與其讓他受盡身體上的痛苦，倒不如摧毀他的意志讓他受盡折磨。

身上的痛怎麼比得上心裡的痛。

他不善良，所以他要他剩下的時日裡備受苦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