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對方才答，「嗯。」

然而當陸蕭醒來時，車已經到了目的地，而車上只有他一人。

看了看時間，算下來已經到了有一個小時了……

他起身準備下車，就看見窗外，正在抽菸的孟江，他斜靠在車頭，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長，顯得有些孤寂。

許是陸蕭的視線太過於直白，以至於對方很快察覺，轉過頭四目相對。

陸蕭看見對方神情略微緊張，因為對方在見到他醒來的那一刻，迅速用指腹摁滅了煙。

陸蕭打開了車門，菸草味還未散去，讓他皺了皺眉。

走向孟江，卻見對方後退一步。

陸蕭：「……」

孟江也察覺自己的動作有所不妥，於是解釋道，「我身上煙味還未散去，陸醫生還是別過來了。」

陸蕭聞言，沒說什麼，只是打量著孟江，隨後開口問，「到了怎麼不叫我？」

孟江神色自若，答道，「聽說陸醫生睡眠不好，被吵醒很難入睡，所以就擅作主張沒有叫您。」

陸蕭思索著對方這一番話，問，

「你好像很了解我？」

對方默了半晌，沒說話。

陸蕭不介意，笑了笑，如平日般隨和，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知道我不喜煙味，睡眠狀況，還知道我喝咖啡的習慣，連溫度都調的剛剛好……」

陸蕭頓了頓，走近孟江，兩人之間隔了一米的距離，他目光直視對方，「孟江，你對所有人和事都這般上心？」

對方目光回視著他，沒有絲毫心虛，「這是我的職責，理因如此。」

陸蕭輕笑一聲，「如此便是最好。」說完意味深長的平視著對方。

「若是有其他心思，勸你趕緊止住，因為沒意義。」

對方的視線那樣直白熱烈，陸蕭怎麼會不懂。

所以，趁著今晚的時間，還說表明好了，免得他去厲顯那裡總是覺得不自在，像是被人監視一樣。

孟江聞言，默了片刻，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陸醫生怎麼會知道沒意義。」

「凡事都有例外。」

陸蕭彎了彎嘴角，笑容帶著幾分冷嘲，倒不是嘲諷其他，而是對於他這份自信感到莫名好笑。

他為人隨和，可骨子裡卻是涼薄，或許是跟家庭原因有關，生活在那樣的家庭里，什麼事都得偽裝，實在是累。

對於感情之事更是，雖然他沒談過戀愛，可對此事卻是敬而遠之。

麻煩，耽擱他的時間，無一例外。

可對方卻信誓旦旦給他說凡事都有例外，真是……好笑。

「你覺得你是例外？」陸蕭沒掩飾自己臉上的嘲諷之意。

對方自然也看見了，許是被陸蕭臉上嘲諷之色刺傷了眼，他久久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