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菸草味更濃。

厲顯靠在轉椅上，看見段知寧走近，他將手中的煙摁滅在菸灰缸。

「寧寧？什麼時候回來的？」厲顯捏了捏眉心，神色帶著疲倦。

將人拉進懷中。

段知寧心疼了，坐在厲顯腿上，指腹替厲顯揉著額間。

「你怎麼了呀……」

「哪裡不舒服嗎？」

厲顯將段知寧的手握在掌心，安撫道，「沒事。」

段知寧顯然不信。

神情略微有些生氣，怪厲顯什麼事都不給自己說。

他扭著頭，不看厲顯，也不說話。

「崽崽？」厲顯啞著聲音喊了一聲。

可段知寧只是身體一頓，依舊不答話。

「沒瞞你，只是不想讓你為我煩心。」厲顯這樣說。

段知寧抿著唇，「難道你不說我就不會煩心了嗎？」

「你認識那老和尚對不對？你們什麼關係？」段知寧直言道。

「寧寧好聰明。」

段知寧哼了一聲，氣呼呼道，「若沒關係，你們怎會一起去墓園？」

厲顯失笑一聲，沒有反駁。

許久之後，才說，

「他……是我外公。」

「我的母親因他而死。」

段知寧怔愣住。

我的母親秦晚是我外公唯一的女兒，因年幼失母，以至於外公很寵愛她，要什麼給什麼。

她前半生過得也是順風順水。

只不過這一切只持續到她二十二歲時。

二十二歲時，她交了一個男朋友。

也就是我父親，厲霆陽。

他們談了兩年，就見了家長。

我外公對我父親一開始挺滿意，只不過，這是在算卦之前。

只要是在面臨我母親認識重大抉擇前，我外公都會為我母親卜上一卦。

婚姻也不例外。

於是，當他算到我母親有一劫難時，可能關乎她的性命。

他說什麼也不同意這門婚事。

甚至強迫我母親與我父親分開。

我母親和我父親跪在他的門前求他，他也未心軟，口口聲聲都是那一句為我母親好的話。

我母親前半生順風順水，從未遭受過挫折，在面臨我外公的勸阻時，她並未聽勸。

我母親的固執是遺傳，遺傳了我外公。

所以兩人僵持不下。

一個月之後，我母親懷孕了。

是她故意為之，想以此來勸說我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