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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以前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不過後來發生點事情就變得很敏銳了。一個人很多變化都能從眼睛看出來的,一個表情也足夠了,我從你笑容的弧度都能看出來不對。」錢姐剛剛看到許之湜第一眼就發現他笑得很勉強。

她說完又開始吐槽:「是不是和沈泊原認識久了,心事也不肯說了啊,你們這些小孩都是悶葫蘆。」

「沈泊原前兩天也魂不守舍的,喏,昨天還說要過來給我幫忙的,到現在也沒吱個聲。」

「你看吧,他一不來你又念叨他了。」錢姐老公笑道。

錢姐問:「你知道他最近幹嘛去了嗎?」

「我······不知道。」許之湜抿了抿唇。他當然不知道,其實他倆到現在連個微信都沒,而且他現在對沈泊原整個人都還是一知半解的。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倒讓許之湜覺得有點像是P隊那個神秘吉他手,明明努力尋找他的消息,卻總一無所獲。

許之湜輕輕嘆了口氣。

真正想要藏起來的事和人,有時候真的會從別人的生命中經過,最後留不下任何能想起來的記憶。

沈泊原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對了錢姐,沈泊原會彈吉他?」許之湜想了想問。

「吉他?」錢姐輕輕攏了攏眉,撐著下巴回想了一會,小聲嘀咕著:「我怎麼不知道······」

錢姐不知道這個事情許之湜有點意外,因為沈泊原的琴包看樣子很舊了,不會是最近才開始學的。

許之湜隨口問:「錢姐,你們和沈泊原是以前就認識嗎?」

「不認識啊。」錢姐說。

許之湜更意外了,他一直以為沈泊原和錢姐他們關係好,可能是親戚或是以前就認識,這樣沈泊原選擇來平城就能有個照應在。

錢姐老公解釋說:「我們和泊原第一次見是在三年前,他那個時候剛高考完來我們店裡吃飯,吃著吃著突然哭了,我們看他穿著校服應該是學生,以為他是考的不好哭呢,就過去安慰他。」

「當時斷斷續續地反正聽他意思是考完就一個人過來平城了,後面知道他沒錢也沒地方住,就先收留了他幾晚,後面他就開始找工作啊什麼的,再往後熟悉了,他就來我們店裡幫忙,也不需工資,就一直到現在了。」

說著說著,錢姐老公嘆了口氣,「只是這三年來也沒見他回去過,也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家人,有時候看這小孩兒也怪心疼的。」

許之湜聽著這些話,覺得自己的心臟突然像是在被揉搓著,說不上來的滋味。他的腦海里可以描繪出沈泊原穿著校服的樣子,青春有活力,笑起來會有一深一淺的酒窩。可他怎麼想像,好像都沒有辦法描摹出沈泊原意氣風發的樣子。

沈泊原很多時候情緒都很平,每天按時上下班,一起坐公交車的時候,偶爾閉著眼偶爾毫無波瀾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任由一切景色匆忙在眼底閃過。沈泊原像一個深入社會的成年人一樣按部就班地生活著,許之湜差點忘了,他只有二十歲,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卻從沒提及過自己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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