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破柔嫩的皮膚,許之湜沒忍住嘶了一聲。銀色的小雪花開在耳垂上時,鏡子裡能看到那塊皮膚已經通紅。
整個左耳火辣辣地疼,但他突然像是喘過一口氣,胸口松下一小塊。
因為怕疼,許之湜最後還是沒打右邊,王珂說沒關係,什麼時候做好準備再來好了,然後給了他一些消毒用品。
「洗澡睡覺稍微注意點。」王珂提醒。
於霄打的是耳骨,許之湜都沒敢直眼看著。
「按下去能聽到軟骨被穿透的聲音。」於霄說。
許之湜皺了皺眉,「聽起來都疼。」
「疼啊,」於霄抬起手剛碰到王珂的衣服,就迅速被她拍開了,「而且我還是個對麻藥不敏感的人。」
於霄再次抬起手,王珂這次沒甩開他。於霄輕輕環著她的腰,靠著她沒再動,喃喃道:「樂隊……還能組的吧。」
王珂立馬說:「你這說的什麼話。」但下一秒,看向許之湜的眼神卻透著不安。
「能。」
許之湜不是在給誰一個隨意的答覆,更多的是讓自己有力氣繼續往前走。
左耳像是有火在燒,刺骨的風迎面撲著,許之湜覺得整個人像是要被刀刺開來的一樣疼。
臨走前他問王珂要了根煙,其實他沒有癮,也不是很喜歡,但短暫地讓世界變成一個味道,似乎也像是一種逃避。
許之湜打了個噴嚏,他才發覺這麼冷的天,他已經無意識地走了一大半路,忘記了坐車。
但是等想起來,他還是想在風裡面安靜地走一會兒,風把它整個人都吹得透透的,但是卻吹不動心裡仍堵著的那一塊。
堵得越久,他越是覺得四肢酸疼無力,每一次邁開步子,都覺得像是有千斤重。
忍著不適上完下午的課,許之湜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撐下去,打了車回出租房。
他摸了鑰匙剛開門,身後有人匆匆上樓的聲音。
「誒,許老師?你怎麼這個點回來了?」沈泊原站在台階上氣有些喘,「錢姐那又要去晚了。」
許之湜皺了皺眉,幾乎是靠著門轉過身。
「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沈泊原皺起眉,「身體不舒服嗎?」
許之湜四肢發軟,腦子裡也一片混亂,這會聽見沈泊原關心自己,一下子,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涌了上來。
他緩慢地走到沈泊原面前,平視著他。他看著沈泊原的眼睛,又盯了盯他的耳垂,啞著聲音說:「沈泊原......我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說一句話,就覺得自己的臉、眼眶、耳廓一會兒發熱一會發涼。
眼前變得迷糊,時而閃過他熟悉的人影,時而閃過那輛駛向遠方的高鐵。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