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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你一直把自己形容成一個愛逃避怕受傷的人,但其實您一點也不啊,您簡直巴不得自己傷痕累累,結果還覺得自己沒替別人死很愧疚啊。」

付然被他按得閉上右眼,他忽然意識到宮祈安有一點真的很可怕。

他自認已經非常了解自己了,照常講不應該同意宮祈安的觀點,可宮祈安就是有一種能力,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你不贊同,聽完他的話也會開始覺得他說的沒毛病,甚至細思起來反而很有道理。

「你小時候爸媽這情況看起來也教不了你,」

宮祈安捏著他下巴,拇指用力作痛到付然重新睜開眼,

「我比你多活了七八年,不管你怎麼想的,我覺得我就是有資格告訴你點東西,」

宮祈安的話太強勢蠻橫了,很少有人能說出這種話,但他這種層次的人說出來就是合適,

「一個家庭想正常平穩,孩子就別參與大人的事,今天心疼媽媽去恨當爸的不靠譜,明天可憐爸覺得當媽的咄咄逼人,來回折磨內耗的結果就是不該孩子受的他受了,」

「父母的事父母都解決不了孩子有屁用,誰的出生也不是自己願意的,沒提供一個好的生活環境本身就是大人能力不足卻要無辜孩子來受苦,你覺得你媽無辜,你就不無辜?」

「而且你得清楚一點,你心疼你愧疚,只是因為你是個好孩子,而不是在這個配不上你的破環境裡你就該要感到抱歉,懂了嗎?」

懂了嗎?

不知道是車裡沒通風久了還是怎麼,付然覺得此刻居然有些很輕微的暈眩。

認知里,他身上是該有罪的。

很多人都跟他說過,那些和你沒關係,可分明有關係。

但似乎從來沒人讓他清楚……竟然說痛苦是因為你好,是環境配不上你,是你本來就不可能解決別人的事。

剛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可凜冬的白晝太短,不知什麼時候車外白皚皚的嚴寒被夕陽染成躍金的紅。

付然深黑的眸子靜靜望著眼前的人,雪面反射出的光線映得宮祈安的髮絲籠出淺薄的光。

淡金色的,顯出一股不合季節的暖。

他靜靜看了一會,忽然緩緩抬手籠住那一段發尾。

後背撞在車門上發出一聲悶響,宮祈安撐了下椅背試圖重新坐直穩住身形,卻被壓上來的人按著肩膀抵在了車門上。

話還沒出口就被微涼的唇堵了回去,本來在氣頭上卻下意識環上了付然的腰。

燙金的夕陽打進深黑的眼底,斷眉下的眸光像日落海面時那條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上的粼粼波光。

吻沒往常那麼激烈但卻綿長地含著太多情緒,宮祈安微微仰頭讓開毫釐,繼生氣之後湧上來的情緒是有點喘不上來氣的心疼,他其實很少心疼人。

他垂眼看了一會,抬手用指尖輕輕撥了撥付然濃黑低垂的睫毛,

「說話,懂了沒。」

第74章 作妖

「嗯,」

付然眸子被弄得輕顫了下,他點了下頭,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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