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安用毛巾擦了一下臉，睫毛上還潤著一點濕意，指尖被涼水沖刷，透出一點薄粉色。

他的神色清明了一瞬，恍惚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抱歉。」

「還有，剛才謝謝你。」

剛才他能明顯感覺到歷湛在用信息素，要不是江聽肆用信息素強行阻斷這個聯繫，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去把歷湛揍一頓。

江聽肆：「？」

起猛了，居然能聽見謝祁安對他說抱歉和謝謝？！

看來真喝醉了。

「你要去換衣服嗎？」江聽肆半倚在牆上，看著謝祁安。

「換。」謝祁安說的話很輕，還有些喝醉帶來的尾音，「換完回家。」

謝祁安的頭有些暈，手撐在台子上，指骨微微收緊。

他剛回國，找他喝酒的人不少，他喝的比平時多了一點，不過控制了量。

但是剛才的的信息素衝擊還是弄得他腦子有點模糊，這樣原本那點醉意擴大了不少。

「我陪你。」江聽肆想都沒想就開口。

怕謝祁安誤會，江聽肆解釋，「我怕你跟之前喝醉一樣暈倒。」

謝祁安：「」

他抬起頭，蓄著霧氣的眸中帶著思索，似乎是在想江聽肆說的「之前」是指哪件事。

Z國。

「這次多虧了祁安和聽肆，來，再喝一杯！」

「聽說祁安好像還會鋼琴？我那天去看演出了，真全面發展啊！」

「祁安可不止會鋼琴，還有小提琴，我見過。」

「哎？我們聽肆不也會嗎？改天真想看你們兩個一起表演。」

周圍議論聲不斷，江聽肆側眸，看向自己對角的那個人。

那人手中拿著個酒杯，食指上銀色的戒指邊緣閃爍著一道小光圈，頭微微低垂，額前碎發半遮住眼眸，看不清情緒。

謝祁安很安靜，與周圍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從江聽肆的視角看，就像是睡著了。

其他人醉的醉，聊天的聊天，還有的人已經叫了車，這場聚會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

屏幕亮起，手機振動幾秒，江聽肆感受到，從兜里拿出來，走了出去。

對面明顯沉默了幾秒，忽然有些擔心地說，「江聽肆？你知道祁安在哪兒嗎？」

「他跟我在一塊。」江聽肆解釋說，「我們社團在聚會。」

冷風灌入，寒氣蹭著臉頰刮過，江聽肆閉了下眸。

「這樣啊！」沈喻星鬆了口氣，「剛才打了幾個電話沒接，我差點以為出事了。」

「他喝醉了。」江聽肆說。

江聽肆斂眸，想起剛才謝祁安坐在位置上發呆的樣子。

「他喝醉之後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嗎？」江聽肆微微垂眸，「一個人坐在那裡，挺安靜的。」

對面的沈喻星「啊」了一聲，「祁安喝醉之後確實跟平常不太一樣。」

他愣了兩秒，「你能幫祁安叫輛車嗎？我把地址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