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江聽肆剛開完會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因為太渴，手裡還拎了一瓶礦泉水。

「在啊。」謝祁安回了一聲，隨後眸光從下面的資料上面收回，「剛才去跟王總吃了個飯，剛回公司沒多久。」

他將眼鏡摘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疲憊舒緩了一些，謝祁安睜眸，視線慢慢從模糊轉清晰。

「王總？王森？！」江聽肆的聲音明顯比之前大了一些，甚至帶上了深深的疑惑，「你們吃飯？只有你們兩個人？」

「聊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兩家最近在合作研究新型的抑制劑，去找他聊了一些事情。」謝祁安笑的有些無奈，「而且王森訂婚了，我們兩個真的什麼都沒有。」

「訂婚？」江聽肆話音頓了一下，「怎麼從來沒聽過這件事情？」

「剛訂的，今天聊天的時候剛好提了一下，應該是剛剛確定，過幾天圈子裡的人應該就知道了。」

江聽肆「哦」了一聲，隨後轉了個話題，「對了，今天晚上的那個項目有把握嗎？」

「把握？哪方面的把握？」謝祁安的嗓音染上了一點笑，「拿下這個項目確實沒把握，但是坑人倒是挺有把握的。」

那個項目有問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既然阮慕風想要，那就順水推舟好了。

江聽肆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我今天可得好好觀察謝總。」

謝祁安挑起一根筆，放在手裡把玩，修長的手指在光下像是瑩潤的白玉瓷器。

他聲音清冷，「是正經觀察嗎？」

「嗯？可以不正經嗎？」

————

城市被霓虹燈光點綴，車流的燈匯聚成一道道光帶，從上空俯瞰，如同亮色的旋渦。

很閒的某人：【好無聊。】

很閒的某人：【（*）】

謝祁安看著江聽肆發過來的東西，唇角隱隱翹起一抹弧度。

謝祁安：【馬上就結束了，再等一會兒。】

謝祁安：【（。ω。）ノ】

男朋友好可愛。

江聽肆看著謝祁安給他發的消息，右側的手指動了一下，暗滅了屏幕，他收斂目光，朝著謝祁安的方向看過去。

謝祁安和他隔了幾個人，雙腿交疊，面上表情不太顯，一副矜冷貴公子的模樣。

大抵是一個姿勢保持的有些久，謝祁安的一隻胳膊撐在旁邊的扶手上，指尖輕點眼角，側眸的時候，剛好和江聽肆的眼神對上。

江聽肆注意到後，眸光微愣，隨後眼尾輕佻，朝他笑了一下。

很平常的一個笑，在別人眼裡卻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