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幫他粗略看了看，都是些皮外傷，索性就在這裡給他擦藥了。

墨戚剛把沈天濤送進急診室，又過來查看墨沉淵的情況：「沉淵怎麼樣？」

「在處理背上的傷口，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大礙。

「你呢。」

「一些皮外傷。」陸啾啾低下頭，怕墨戚罵他。

墨戚接過醫生手裡的藥：「我來就好，謝謝。」

醫生也識趣地離開：「有需要隨時喊我。」

陸啾啾偷看墨戚的臉色，不知道他還生不生氣。

「你做的很好，我沒有生你的氣。」猜到他在想什麼，墨戚主動開口。

陸啾啾小聲道：「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能殺了寧兆，才害墨沉淵受傷。」

他應該多想想的，連九頭蛟跟獓狠都能自動癒合傷口，寧兆怎麼可能不會。

墨戚輕輕地給他擦藥：「保護你是沉淵的職責，這不是你的錯。我氣的也不是因為你們那麼晚才通知我，而是沉淵的做法。如果我沒趕到的話，他會跟寧兆同歸於盡。」

陸啾啾瞪大眼睛：「什麼？」

墨沉淵敢跟寧兆對峙的底牌就是他練過同歸，同歸不算邪功，但在墨戚眼底跟邪功沒什麼兩樣。因為它可以讓練功者在短時間內妖力大漲，甚至強上數百倍，可一旦等妖力褪去，運功者也剩下死路一條。

陸啾啾聽過同歸，吃驚道：「他瘋了吧，練這個幹什麼啊？」

墨沉淵也不像是急於求成的樣子啊，而且就算是急於求成，練這種死路一條的妖功也沒用啊。

墨戚嘆了口氣：「他是想如果萬妖帝國遇到了勁敵，他能為此獻出自己的性命。」

陸啾啾不太懂：「他想為帝國做貢獻是好事，但是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命？明明活下來，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啊。而且他不怕爸爸媽媽傷心的嗎？」

他記得墨沉淵的爸爸還在全國開了很多餐廳呢！他這樣都捨得死嗎！

「這個怪我，也怪他的父母。沉淵從出生起就承載了太多妖怪的期待，他也沒有辜負我們，在天賦異稟的基礎上還勤奮好學，屢次破了龍族乃至萬妖帝國的各種記錄。我們為他驕傲的時候，都忘了他也還是個小朋友。」

墨戚的語氣有些沉悶，這種時候他們還不如小陸琦。小陸琦都知道弟弟開心最重要，所以遮掩陸啾啾天賦異稟的事實。而他們作為長輩，只關心墨沉淵能為帝國做多少貢獻，沒關心他開不開心。

沒有被在意過情緒的墨沉淵到最後都不在意自己的情緒，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練了同歸，被墨戚發現的時候他還在困惑墨戚為什麼要生氣，這不是他們想讓他做的事情嗎？

他的父母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來錯的多離譜，他們什麼都給墨沉淵最好的，唯獨沒有給陪伴，

墨戚也很後悔，他是墨沉淵的親人，也是他的師。從小到大他教了墨沉淵修煉，學術，各種各樣的事情，卻沒有教過他要重視自己，沒有關心過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