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非相:「對啊,真好。」
……可惡!
追命憤恨地揀了塊糕點往嘴裡塞,他其實並未見過蘇遮幕,能上金風細雨樓的人不多,諸非相大約是唯一一個既能上金風細雨樓還能被熱情地送點心的人物。
也是唯一一個會借佛獻花蹭酒喝的傢伙。
追命吃著點心,問諸非相:「你莫非窮得連買酒的錢也沒了?」
諸非相道:「這不是有你嘛。」
追命一噎,心想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諸非相蹭了酒,打聽到一些汴京城中沒有的消息,心滿意足地打算離開,站起身後便聽追命略有些猶豫地叫住他,問:「你在汴京城中,還有見過那位趙宸公子麼?」
諸葛正我從不對弟子有所隱瞞,信賴有加,他知道的追命同樣知道。
對於官家那日略顯古怪的表現,追命難以將其同諸非相聯繫起來。
諸非相回首看他,青年神情嚴肅,顯然極為期待並重視他的回答。
「見過。」諸非相如此回答,畢竟這只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去花街買酒時碰見過,說了兩三句話罷了。」
追命還想再問,諸非相卻揮揮手,邁步走了,只留下一片消失在牆邊的衣角。
他坐在原位,看著諸非相帶來的糕點沉默了很久。
總是這樣,諸非相看起來很好接近,問他問題大部分都會回答,卻總是如隔雲霧,似真似假,令人困惑不已。
諸非相這個人,同樣如此。
*
不止追命有這種感受,金風細雨樓樓主蘇遮幕有同樣的感受。
諸非相來金風細雨樓的次數比常人多——甚至比雷損還要多,雷損不會悄無聲息地繞過守衛忽然出現在牆頭和屋頂嚇人一跳,更不會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諸非相樣樣都做盡。
起初金風細雨樓的守衛為不曾發現諸非相的蹤跡而羞愧難當,但次數多了,在蘇遮幕本人無奈接受的情況下,他們也非自願的習以為常。
蘇夢枕和諸非相在江南便相處過一段時日,對諸非相來去無蹤見怪不怪,驚訝了一小會兒,便接受了事實——這世上似乎沒有諸非相做不到的事情,越過重重守衛陡然現身一點兒也不奇怪。
蘇遮幕則是費了好大勁才習慣這件事,樓中守衛並不鬆懈,只有承認諸非相身法精湛才能解釋一切。他同諸非相見第一面時便認識到諸非相毫不客氣的特質,孰料這位大師還能比他想的更不客氣。
這日諸非相又在金風細雨樓的後山中冒了出來,後山風清氣爽,湖面碧波蕩漾,游魚搖曳而過,是個休閒的好天氣。
蘇遮幕沉思著往後山散心,一抬眼,便瞧見亭中悠然自得撐著腿倚柱吃點心的赤衣年輕人。
蘇遮幕:「……」
他上前友好地打了聲招呼,並在心中慶幸諸非相縱使不是友方,卻也絕非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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