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厚心有話從不遮掩,年紀也不小,諸非相不擔心他會吃苦,反倒他自己站在街上,手中拿著柳枝,頗為無聊。
他又去找了白游今。
昨日白游今的攤子處空無一人,一旁的好心路人認得諸非相那張臉,道:「昨日你走之後便有人請他去作畫,是鎮上的李老爺,那小伙子有得賺啦。」
諸非相眨了眨眼:「原來如此。」
「還是托你的福呀,那位李老爺一直坐在對面瞧呢,否則也不會選那小伙子了。」
諸非相點了點頭,依稀回憶起昨日在對麵茶棚裡衣著富貴的中年男人。
他搖著樹枝回了客棧。
客棧里顧惜朝和紅袖都不在。
諸非相與張厚心早上起的早,徑直去拜訪無情,顧惜朝與紅袖洗漱後便說去鎮上的空曠處練武賞景,各有各的去處。
手裡的柳枝泛著枯黃,蔫噠噠地垂著葉子。
諸非相站在檐下,天空一碧如洗,白雲蒼狗,隨風而去。
他垂眼看了眼手中的柳枝,晃了晃,低笑一聲,轉身朝街上走去。
*
夜晚之時,張厚心向無情告辭,約定明日再來,回到了客棧。
紅袖與顧惜朝早回了客棧,張厚心心中大石落定,便認認真真地告訴他們自己要協助辦案的事情。
「或許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日子,也有可能隨無情大捕頭入京。」張厚心分析過利弊,有過諸多猜想,當下便一一闡明。
紅袖:「不會有事吧?」
張厚心搖頭,報喜不報憂:「大捕頭說儘量會保我,不必太過擔憂。」
顧惜朝動了動唇,沒能說出話來。
他跟隨張厚心學武,偶爾會聽張厚心吐露心聲。
殺人償命,何時死都不意外。
張厚心對死亡很是坦然。
可顧惜朝不想他死。
「大師呢?」張厚心另起話題,「還得看大師怎麼想。」
紅袖驚訝:「你們早上不是一塊出去的麼?」
張厚心道:「大師後來走了,他在那裡待了才一個時辰不到。」
三人面面相覷。
月上柳梢,夜風瑟瑟,張厚心等到很晚,也沒等到諸非相,樓道上不曾響起諸非相的腳步聲。
也許大師又去山裡了。
張厚心在心裡想。
一旁的顧惜朝發出夢囈,張厚心不再等待,合眼睡去。
獵獵寒風中,諸非相披著曙光,蹲在地上看那根柳枝。柳枝插在土裡,迎風飄揚,孤苦無依,分外可憐。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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