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棄睡在里側,諸非相睡在外側,兩人一起閉上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諸非相被身邊的動靜鬧醒,小孩蜷縮著緊靠牆壁,瑟瑟發抖,被子只蓋了一角。
「......」諸非相拖著被子挪過去,又將人往身邊撈了撈,暖意充沛,冷凌棄不再發抖。
諸非相盯著房頂,心想難道張厚心和顧惜朝一起睡時也這麼操心麼?
*
第二天早上諸非相早早醒來,冷凌棄還在睡,他洗漱後去外面買了早點,回來時推門而入,冷凌棄抱著被子從床上猛地坐起,看到諸非相,很快便反應過來,穿好衣裳下了床,乖乖地向諸非相問好。
「謝謝你。」吃過早飯,冷凌棄向諸非相道謝,「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諸非相笑了笑:「為何要報答我?」
冷凌棄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教練教過我。」
諸非相:「教練?」
冷凌棄:「教我知識和武功,教我練的人都是教練。」
諸非相:「師父呢?」
冷凌棄:「我師父現在還不是我師父。」
諸非相看他一本正經,心想小屁孩很有原則,未來可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小孩微微瞪大了眼,十分驚訝,卻不覺得反感。
除了救下他的諸葛正我以外,諸非相是第一個如此親昵地摸他頭的人。
冷凌棄仰頭看諸非相,年輕人眼裡的光輕柔溫和,與他殺人時眼中的凜冽光彩截然不同。
他伸手遞帕子時,諸非相看到他,便是用這種目光看他的。
冷凌棄自幼生長於野外,在被諸葛正我發現前與狼為伴,有著非同一般的敏銳直覺。他此刻看著諸非相,只覺得心中沒來由地冒泡泡,並且也認為諸非相同樣喜歡他。
於是在兩人出了客棧去找馬車時,冷凌棄大膽地握住諸非相的手,對諸非相笑了起來。
諸非相沒有說話,反過來牽住他的手,兩人手牽手,一起去找馬車。
冷凌棄住的村子離縣城有五十里路,在馬車上諸非相問他為何會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小孩嚴肅地回答說他平日也會時不時地跑遠,划船渡河,在田野間奔跑,但這回稍微跑遠了一些就被路過的賊匪擄走了。
諸非相樂了:「你出來有十來天了,你那教練怕不是得急死?」
冷凌棄點頭:「不管他們擔不擔心,我都需要道歉。」
兩人上午出發,下午申時到達冷凌棄居住的村子。他並沒有住在村子裡面,而是與村子隔了很遠,一棟木屋孤零零地在森林外佇立著。
諸非相猜出他是一個人住,但出乎意料的是,小木屋裡的條件比他想的好上一點,家具應有盡有,房間布置整潔,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冷凌棄領著諸非相進屋,請他在屋中坐下,又跑到後院去找教練報平安,諸非相沒有跟上去,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這間屋子。大約一刻鐘過後,冷凌棄回來,門外有人探頭向里望,對上諸非相的目光後神色微凜,不慌不忙地頷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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