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六分半堂的古怪情狀便有了緣由。
蘇夢枕暗自思忖,驟然想起一事,便問道:「張大叔不在,你們兩個人是不是不大安全?」
顧惜朝道:「諸大師請了一個人護送我們,沒來得及跟蘇大哥你說,他叫白游今,比蘇大哥你還小兩歲。」
能讓諸大師請的人......
蘇夢枕心中生出幾分好奇。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是年輕人,顧惜朝道:「說曹操曹操到,白大哥來了。」
蘇夢枕目露欣賞,以聲辨人對初習武者來說並非易事,呼吸、氣息、邁步的頻率都要有數,顧惜朝習武才沒多久便能以聲辨人,在習武一道上確實有天份。
他看向門口。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片刻後一白衣少年推門而入,神色冷淡,透出幾分孤矜。
但這樣孤矜的少年,手裡端著雞湯。
白游今一看屋中多了一位陌生的紅衣少年,立刻明白對方就是顧惜朝這幾天總是提起的蘇夢枕。想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聯繫上了。
他走進屋中,顧惜朝跑過去關上門,白游今放下雞湯,朝蘇夢枕輕輕頷首,算是問好。
於是四人其樂融融地喝起了雞湯。
蘇夢枕離去時顧惜朝和紅袖去送他,由於聽了顧惜朝的小報告——他們遇見時蘇夢枕被風吹得咳嗽——所以紅袖特意拿了一件披風,溫柔又不失強硬地替蘇夢枕圍上,笑著道:「路上小心。」
顧惜朝道:「好好吃藥。」
蘇夢枕輕輕一笑,向他們道別。
意外相逢之後,接下來的一個月,顧惜朝與蘇夢枕見面的次數並不算多。後者畢竟是大忙人,不比杭州時有空,但顧惜朝明白他身份特殊,相當理解。處其位,謀其職,是自古以來的道理,顧惜朝對這麼認真的蘇夢枕反而十分尊敬。
一個月之後,雷損斷尾求生,事情塵埃落定,張厚心派不上用場,無情在諸葛太傅面前保下他,張厚心無事一身輕,迫不及待地回來找他們商量回杭州過年一事。
顧惜朝好奇道:「師父不想在汴京多逛逛嗎?幫六扇門辦案應當沒有閒暇賞風景。」
張厚心如實道:「但這兩個月汴京各個地方我走的也不少,厭了,想回家。」
紅袖在一旁偷偷笑了。
顧惜朝眼睛亮了起來,半晌後道:「那我們回家吧。」
白游今同樣是初至汴京,並無離去之意,三人便向他道別,踏上了回杭州的路。
冬風呼嘯而過,杭州萬籟俱寂,一行人回到杭州,放下行李,收拾因離去而有些蕭條的宅院。
諸非相種的花早已凋零,枝葉在寒風中搖擺,牆上的丹青在昏暗的冬季蒙上灰塵,因他們的歸來而整座院子似乎重新煥發了光彩。
顧惜朝在杭州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這棟宅院,說「家」太奢侈,只說「住處」又太生疏,直到張厚心坦然地說這裡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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