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一微微搖頭，語氣輕得不比風聲大多少：「我命有一劫。」

「不能破？」蕭弈雪對算命先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他只在話本上看到過，說算命人挽救天下，唯一救不了的是自己。

「看命吧。」鶴一垂眼。

蕭弈雪暗道一聲「果然」。

算命人算得清芸芸眾生，卻唯獨算不清自己的命。

突然，他莫名想到了什麼。

「鶴一，據我所知，你們逐星辰會算命的挺多？」

「是。」

「我有一個疑惑……」蕭弈雪停頓一下，一本正經地看著鶴一問：「雖然你們不能給自己算，但也沒有不能給身邊人算命的說法吧？」

「嗯……」

「所以，你們甲給乙算，乙給丙算，丙再給甲算，無限套娃，豈不破局？」

「……」

鶴一除了「套娃」什麼都理解，結合語境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能算……但不能說……」

「哦？為什麼？」蕭弈雪就是好奇心大。

「折大壽……」鶴一像在嘆息。

他的師父僅僅只是提醒了他半句，遭到的反噬就讓他老了十歲。

「看來這天道也不傻啊……」蕭弈雪摸下巴沉思，不明白這天道怎麼就讓一個女媧後裔鑽了這麼久的空子。

然而鶴一卻搖搖頭，道：「天道的漏洞確實多，只是沒人統計過罷了。」

蕭弈雪微微訝異：「逐星辰有這方面的記載嗎？」

「有的，但殘缺不全。」

「那依你們看，這麼多天道漏洞，誰人能解決？」

「或許，」鶴一想了想：「天命之子有希望。」

「楚見塵？」

「不。」

鶴一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不是『見塵』……是『望』……」

蕭弈雪呼吸一頓，看著鶴一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楚見塵有個名字叫做「楚望」，這件事只有蕭弈雪清楚。

可鶴一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竟然還能算出一個「望」字，足以證明他窺伺天機的實力已經即將觸碰到天道的邊緣。

蕭弈雪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心知不能讓他再說太多，反正他說的都是自己早就知道的，證明實力一次就夠。

「要是感覺難受，你就拿仙丹吃幾顆，不用吝嗇，我還有很多。」蕭弈雪的語氣像個暴發戶：「再不濟，找鴻林宮要一點，宮主也不會介意的。」

「……好。」

鶴一也看出來了，這個蕭弈雪就是有著暴發戶的命，連算都不用算，單看他的面相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