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包括魔族皇宮底下，正在聽手下報告的顧靈。

三界這麼大，同時發生的事情這麼多，想要對每個角落都了如指掌，她這半桶水的記憶根本做不到。

欲主宰世界，要麼實力碾壓，要麼智力碾壓，否則只能靠做夢。

顧靈緩緩閉上眼，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天裂吧……」

這三個字從她口中吐出，就像一個被啟動的詛咒。

「咔咔」的聲音，首先從魔界的盡頭響起。

魔界本就是一個經過修補的世界，也就比當年直接崩碎的神界好一些。

最初誕生於光暗矛盾的空間，從始至終都充斥著各種矛盾，若非有天道維持，這三界也無法苟延殘喘至今。

天道沒有生命特徵，沒有自主意識，沒有人能說得清，「它」是什麼。

但也就是因為它，各界的運轉才有了秩序。

而「天裂」，實際就是天道崩裂。

當一切固有秩序被打亂，直到被徹底粉碎，那麼整個世界就與虛無沒差別了。

顧靈也不想這樣，因為這樣，她也得死。

但是沒辦法，現在的她，只能賭一把。

……

地獄塔下。

楚見塵白髮飄飄，猙獰的鬼面掩蓋不住他身上雅淡的氣質。

天裂的第一道裂痕，就出現在地獄塔的倒影所在的天幕之上。

它的蔓延速度不快，如果沒有人故意催動，至少半年後才會波及到凡界。

但楚見塵知道，顧靈等不及了。

然而面具下的他卻神秘一笑。

天裂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想要撕破什麼世界法則，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上吧！」

他高舉魔劍，狂風驟起。

一道烏黑的閃電從天而降，沉悶的雷聲姍姍來遲。

「上啊——」眾魔跟著大吼，堪比血夜狂歡。

「攻破地獄塔！！！」

「自由萬歲！！！」

第174章 血詛

「咣當」一聲，顧靈手邊的燭台被碰翻在地。

現在的她慌極了。

因為她到了這時候才發現，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會控制這個「掌中塔」。

若真要跟這東西比起來，她活得比這東西還要久得多。

難免在接觸之初不經意帶著點輕視。

結果便是現在才察覺到，哪怕最基礎的地獄塔的構造，她都還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