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隱藏多年的心思，剛才已經對兩個年輕人說了，程芯覺得一身輕鬆。

面對紀衛沛，也沒有什麼扭捏，大大方方地將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紀衛沛一臉震驚，一會又恢復了平靜。

他揉著額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反對嘛，也不全是。

這幾年聽過幾次白江蘺「真愛無關性別」的言論，再加上偶爾在報紙里、書籍上、電視中，看到同性相愛的不容易，因為被父母朋友阻攔，而發生的慘案，紀衛沛對同性之間的愛情，到也沒有那麼反對。

說鼓勵嘛，似乎也不好。

紀衛沛不說話了。

時間就在沉默中流逝。

四人安靜地喝了一盞茶，程芯笑笑，站起身告辭離去。

她已經將她的話語帶到，相信紀家會給她滿意的做法。

幾分鐘後，白江蘺嘟噥了一聲，追了出去。

紀楚蘅站在窗戶旁，看著白江蘺追上了剛出門樓的程芯，兩個人站在小花園處，說了將近半個小時。

相距太遠，紀楚蘅聽不到兩人談話的內容。

只隱約看到，程芯的臉上，是無與倫比的驚訝，以及後來深深的感激。

紀楚蘅思緒紛飛。

他想到了前不久，跟紀直錄的那通電話。

當時，他隨口問了一句，「直錄哥，什麼時候結婚？」

紀直錄回道：「等芯兒結婚了，我就結婚了。」

紀楚蘅當時認為，紀直錄的意思是，他會跟程芯結婚。

卻原來，是等程芯結婚後，他才會安心結婚的意思嗎？

紀直錄對程芯有愛，只是程芯的愛，給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能比過青梅竹馬的紀直錄？

阿蕪呢？又是否會喜歡他這個青梅竹馬？

紀楚蘅想著想著，身子突然僵住。

程芯與白江蘺擁抱在一起了。

這一刻，紀楚蘅清楚的感受到了心臟傳來的窒息與疼痛。

他不喜歡別人，接觸阿蕪。

即使，那人是從小認識的程芯姐。

程芯一抱即鬆手，瞥了眼窗前的身影，微微一笑，走了。

當晚，程家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爭吵，聲音大得，潛龍山莊的其它人家，都知道了這事。

程芯被禁足在家。

每天路過程家門口，都能聽到裡面激烈的聲音。

可能是爭吵聲，可能是砸桌椅的聲音。

眾人紛紛猜測，卻不知其所以然。

十多天後，程芯偷溜了出去，留下一張紙條，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