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眸很好看，只是眸中的冰冷和排斥卻讓人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

秦煌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程言生活的地方和他想像中的一樣髒亂差，還要更甚幾分。

可唯獨程言不同，一個人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氣質是環境無法磨滅遮掩的，即便是秦煌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在剛才那一瞬，眼神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那不是他的錯覺，這也不是一個普通少年該有的眼神。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程言根本懶得理會秦煌那神情的轉變，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就像是木樁子一樣立在那裡，程言更是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是你大哥，秦煌。」

秦煌開口算是介紹了自己，不是不願意坐下談話，只是這屋裡根本就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了，至少他是沒辦法在這裡坐下去的。

「我知道，親子鑑定我也看了，我問你的目的不是問你的身份。」

程言抬眸，他嗤笑一聲，眼底滿是玩味，

「十八年都沒人發現，那不如讓他將錯就錯，反正別告訴我你們是想讓我認祖歸宗，這種理由我可不會信。」

秦煌動了動嘴角一時語塞，他沉默了半響，程言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要是沒有好的藉口，那就請先回去吧，等編好了理由再過來找我。」

「我們讓你受了十八年的苦是我們不對，但我沒有編造任何理由藉口，既然你也知道當初是個意外那我們就好好談談，別把事情弄得那麼僵……」

秦煌說著深吸了口氣，「我也知道你肯定難以接受，這裡實在是不適合你繼續住下去，如果你不願意回去的話，那麼我可以在這裡先給你找個住處。」

反正他是不可能讓程言再呆在這麼一個連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地方了。

「不好意思，我對別人的錢不感興趣，如果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你們可以回去了。」

程言話音剛落下，洗手間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推開，他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裡面有人不過並沒有在意，畢竟他也不想和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

可當門被打開，他看見裡面走出來的那個少年時，眸光卻是頓住了。

那是一個容貌精緻的少年，精緻的五官白皙的面龐，還有那雙瞳色淺淡的眸子，簡直無一處不是完美。

即便是跟著老師身邊認識了不少人見過不少好看的，此刻的程言也覺得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少年。

這簡直是上天精雕細琢出來的寵兒。

就是面色蒼白的有些過了，唇瓣也沒什麼血色，看著瘦弱身子也不太好。

他的手還搭在門把手上，露出那一截纖細的手腕，還有手腕上的平安福。

這讓程言覺得好像他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夠將少年的手腕折斷。

「抱歉，借用了一下洗手間。」

少年朝著他淺淺一笑，語氣中帶著歉意，那雙明亮又柔和的眸子望著他。

也不知是不是程言的錯覺，他總覺得少年的眼眸中浮著一層水霧，那濕漉漉的眼睛像極了某種幼獸讓人心中升起一股想保護的衝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