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言將一塊圓形的精緻雕刻而成的黑色玉佩放置在石制圓桌上。

「暗箭。」

「能夠調動培養的所有暗衛。」

顧子言將一塊雕刻著「箭」字的玉佩放置在石制圓桌上。

「這些，就是我所有的勢力，如今全數交給你，我願成為小鈺手中最鋒利的劍與最堅固的盾。請不竭餘力的使用我，利用我的所有價值。」

宋鈺抿過一口酒，「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的，對嗎？」

「是的。」

宋鈺放下酒杯，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

「你知道我所想做的事情，一旦失敗的後果是什麼的，對嗎？」

顧子言：「我知道。」

宋鈺走近顧子言，走到他的面前，「即使知道失敗之後的所有後果，你也依然義無反顧的選擇支持我？」

顧子言對著宋鈺單膝下跪，他低著頭，看著宋鈺的靴子，刺著雲間仙鶴的刺繡。

在顧子言的心中，宋鈺就像是站在雲端的仙人。

他漂亮的不似凡人，光光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就足已經將他的心神全部吸走。

為著這樣的人付出所有，顧子言不後悔。

顧子言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從小到大都知道。

他不過只是一個為了活下去能夠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

在來到幻境之前，在前往仙門之前，最開始最開始的時候，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乞丐，每天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為了能夠活下去，為了能夠填飽肚子，他可以做任何事情，踐踏他的尊嚴，還是傷害別人的事情，他全部都可以去做。

顧子言在人世間摸爬滾打了十數年，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裡，見到了一個落魄的仙人，吃了他的血和肉，才生出了靈根，得了這仙人的東西，才有了入仙門的仙緣。

顧子言知道自己不過只是個泥潭中生出的骯髒東西，他從不認為自己可以被天道承認。

換句話說，天道應該是會十分厭惡他的。

他不會為了任何人付出任何東西，一丁點都不會。

他永遠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陰暗小人。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來到這個幻境中，改變了。

他看見了一個漂亮的人。

完美的像是不屬於這個人世間。

好像是落入凡間的仙人。

美麗的不可思議。

漂亮乾淨的像是顧子言小時候見到的雪。

滿天紛飛著，純白色的乾淨，又美麗。

可落到了手上，就化成了水，無論如何都無法抓握。

那些漂亮乾淨的雪，一落到地，落到這凡間，就變得黑了。被人踩的髒了。

化成了髒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