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問出地契的下落,或許這個副本就可以提前結束。
連闕借著微弱的燈光隨手翻看著手中的卡牌。
卡牌正面是景斯言微微頷首恭敬卻依舊挺拔的剪影。
連闕將卡牌翻到背面,目光掃過錯綜複雜的裂紋,最終落向那道詭異的斗篷骷髏。
他肩扛鐮刀坐在堆積成山的白骨之上,黑洞般的眼眶仿若將人吸入其中的深淵,周身纏繞著不散的漆黑戾氣。
「這個人……」連闕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內:「就是那位前地獄之主?」
明明是問句,他的語氣間卻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篤定。
「嗯。」
半晌,空氣間才傳來那人的應聲。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樣的問題問得奇怪,他並沒有問起景斯言是否認識這個人,而是直接近乎默認了這份熟稔。
「很多外界的傳言並不屬實。」
連闕應了聲,閒談般問道:「哪些不屬實?」
「比如……」景斯言沉吟片刻:「他建造這裡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吞噬,而是為了讓因末世不得不進入地獄的人有機會回到人間。」
連闕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微微抬眸,對方便如意會般答道:「人間關於地獄的法則,是對同類開過殺戮者只能入地獄門。」
「殺戮難道不該入地獄?」連闕挑眉請教:「就算是末世,如果殺的人已經異化也不會被算作同類,那為什麼……」
連闕的話音戛然而止。
末世不止會有手握屠刀的人,還會有……他似乎明白了景斯言的意思。
卡牌中的人也知曉他已不需要答案,再次陷入了緘默。
連闕忽然變得有些煩悶,他不知道這些情緒因何而來,在空氣間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中走向小女孩的屍體,在她的腳邊蹲下。
女孩腳下的土壤濕潤,在黑暗中辨不出顏色,離得近了,連闕便覺那陣腥味更重。
他在旁邊隨便尋了稱手的工具,重新在屍體邊蹲下,對著她腳下的土壤挖了起來。
連闕手中的是一盞檯燈,燈罩陷入泥土只覺酥軟蓬鬆,但被翻起的藤蔓之下,血腥氣卻越發重了。
口袋中的卡牌散發出陣陣溫熱,連闕知道這是景斯言想出來幫忙,他只安撫地拍了拍卡牌,便再次以燈罩為鏟向泥土的更深處挖去。
這一鏟之下,連闕卻觸到了阻力,待細看才發現,鏟下的泥土中竟是半截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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