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傘已殘破不堪,水滴順著他的下顎滑落,即便窮途末路刻在骨血之中的傲然也依舊未減半分。
「他們許諾了你什麼,你兒子對應的那個人?他們把人交給你,自己的『任務』要怎麼完成?還是你覺得幫助他們完成任務,你們就能活著離開這裡?」
片刻後,老劉才意識到連闕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他許諾什麼不重要。」他戒備地再次打量著面前的人:「什麼都是要我們自己爭取的,我們不爭取難道可以像賀賀那樣對家的人自己就死了?我也想知道,憑什麼她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們卻要被副本逼著做這些事情!」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只是個混子,原來他都是裝出來的。
雖然他召喚出的地獄使者有些奇怪,但如今只是十九獄的第二層、也還未到副本最後時刻,他竟然就這樣使用了一張地獄使者卡牌,那麼他的手中是否會有其他的底牌。
但自己已在兩方中選擇幫助對方,將他逼入絕境,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想到這裡,他眼中凶相畢露,顫抖的手握緊拾回的匕首向連闕刺去。
連闕挑傘擋下他的匕首,同樣攔路的小磊也抄起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鋼管向他揮來。
連闕對他們的攻擊並不在意,這兩人並非惡靈,除了老劉手中那把不知從哪裡得到的匕首外都不值得一提。
但他不想被這樣消耗體力。
有他們兩人、對家的木匠、異化的蛙人和兩個惡靈,連闕深知自己體力消耗後便會沉睡,也不想與兩人多耗。
破損的傘在他手中如同最稱心的武器,擋下堅韌的鋼管也並未硬抗,而是順著鋼管的走勢減緩衝擊側身避開。
在對方因慣性身體前傾時,連闕又復以傘重擊在他的背部。
小磊痛呼著撲倒在積水的泥地里,破損的傘骨在摩擦間劃開了他背後的衣料,讓他後背的皮膚暴露在眾人眼前。
只見他的背部如蛻皮一般留有脫下大片死皮的痕跡,自肩頸蔓延至裂口所及的腰窩,蛻皮之下的皮膚卻細膩得宛如初生。
距離他提及背部的怪異只過去了一晚,這僅僅是入眼所見,更何況是他被長衣長褲包裹的其他地方。
即便沒有見過,連闕也知道他們之前的支支吾吾必有原因,所以此刻見到這樣的場景也並未驚訝。
反而是老劉慌張自地上爬起,掩耳盜鈴般將兒子護在身後,就像不被別人知道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連闕無心去看,拉上身旁的拖油瓶快步越過兩人。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突兀自身後傳來——
連闕本能地微側過身,那顆子彈就擦著他持傘的手臂而過!
他回過頭,神色警覺地望向身後。
向他們逼近的惡靈手中,是一把通體漆黑的手槍。
連闕攥緊手中骨架已然彎曲變形的雨傘,經過了巷中的追逐,這一次他的傘不再平整,但無論怎樣的傘都無法抵抗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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