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闕看著他用尾巴小心翼翼將珍珠推到自己面前,檢查過烤好的魚,遞到他面前。
人魚卻沒接,只是再次將珍珠和罐頭向他推了推。
像是怕他不收,柔軟的尾尖在他的腳踝拍了拍。
連闕拍了拍地上的珍珠示意自己知道了,再次將魚遞給人魚時,他才歡歡喜喜地將魚接過。
連闕隨之看向地上的珍珠,沾染了魚尾上星點藍光的珍珠在夜色中泛起如深海般絢爛的光芒,一顆顆圓潤而飽滿。
「哭了這麼多。」
忙碌了一天,連闕的神色也染上了睏倦,他靠在河邊的樹旁,似想起什麼忽而說道:「你還不會說話,是不是也還沒有名字?……不如就叫珍珠吧。」
人魚從烤魚中抬起已然變成花貓的臉懵懂地看向連闕,顯然並未明白他話的意思。
「珍珠。」
連闕再次重複道,見魚已經烤得差不多了也沒再多語,轉而去檢查景斯言的情況。
他將毛巾取下浸入水中,待毛巾變得清涼後重新敷在他的額頭。
景斯言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連闕記得身上有傷似乎不應該吃魚,想起景斯言曾經找來的那幾樣水果,他打算等下去附近找找。
但是……
連闕的目光再次定在面前昏睡的人身上,順著頸環看向他的後頸。
沒有了衣領的遮蔽,頸環與灰黑色機械連接的地方清晰可見。
機械的脊椎裸露在外的部分如同一隻紮根在後頸的巨大蟲類,那樣已鋼鐵換骨的手術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還有被按在他掌心的那處機械裝置……
如果需要機械輔助,人類不是完全可以製作鎧甲或機甲,為什麼要在皮下以替換骨血這樣的方式進行變更。
如今景斯言的模樣也不過十八九歲。
甚至褪去了機械面罩,他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的青澀,可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半分在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甚至連聲音與面目都完全隱藏在了面具之下。
在他的身體裡,又究竟有多少處這樣的變更。
面前的人難得睡得很熟。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連闕唯一一次看到他入睡的模樣。
他打量過他熟睡的眉目,手指悄無聲息地落在他的鼻樑。
指尖的溫度很燙,卻是與常人無異的鼻骨。
再向下是薄唇下的下顎、頸環下的喉結、薄汗浸染的鎖骨,和繃帶下的一根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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