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閉了聽覺與視覺的人明顯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極度危險,隨著連闕將刀自他的脖頸放下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連闕雖然有很多話想問眼前的人,但他還是將洗手間的門關好,向守在房間門旁的人招了招手。
「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景斯言聞聲轉過視線,卻如同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未動半分。
連闕也未著急,只輕嘖了聲走到床邊,掀起被角將傷藥、紗布和工具取出:「科研所內已經有這麼多人發生異化了,現在不處理,等下你還有時間處理傷口?」
立在門前的身影似經過權衡,還是走到連闕身邊欲接過他裝著傷藥與工具的托盤。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連闕擋開他的手將人推坐在床邊,自然地打開傷藥。
「……」
連闕看著他將襯衫脫下放在一邊,又背身朝向自己。
「前面我自己可以。」
連闕也未堅持,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道道傷口,安靜走到他身後解下他背上縱橫的繃帶。
繃帶之外是子彈擦刮留下的傷口,繃帶之下是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此刻已再次裂開將紗布染得一片血紅,原本已有預期的連闕還是頓住了動作。
這些傷不僅來自異化怪物,最新的傷更是源自與他同在科研所的機甲兵。
如今的他基本可以斷定昨天的夢境並非預知,而是確確實實昨晚景斯言所經歷的——又或者說是真實世界中他所見過的場景。
景斯言明明剛與那些機甲兵一同經歷了生死,為什麼此刻的他們卻調轉了槍口,對著並肩作戰的人扣下了扳機。
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子彈要不了他的命,還是因為在他們眼中他是與克拉肯一樣的「異類」。
「我的異能還在。」不知是不是察覺連闕許久未動,背身的人竟難得解釋道:「只是還有些不穩定,需要磨合控制。」
如果恢復傷口這樣對他來說曾經基本的供給都已無法提供,他的異能僅剩下維持骨骼機甲供電的應求,他還能用輕飄飄的「不穩定」三個字來形容嗎。
連闕垂下眼瞼,將藥塗在傷口上。
這些傷藥的恢復效果極佳,卻難免會引發傷口的疼痛,背身的人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自繃緊的肌肉線條不難看出他的疼痛與緊張,連闕記得景斯言的體溫很低,此刻靠近的背部卻帶著盛夏中也能察覺的灼熱。
他將指尖覆上他未有傷的皮膚,指尖之下的身體隨之繃緊,那人亦側身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身上很燙。」
「天氣太熱。」
連闕對這樣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掙脫了他的手轉而想取下他的面具。
景斯言卻再次側身避開了他的手。
「你戴著這個,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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