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格吃完最後一口，喝了茶，輕聲道：「我說不用。我媽又追問我為什麼……」

付池緊張的微微抿唇，等著他的下文。

「是啊，為什麼呢？」

付池疑惑看去，正好對上他複雜的目光，一瞬間心揪的有些發疼。歷格看著他，沒什麼表情卻讓人無端感覺到他很受傷。

歷格等了等，見他確實不會回答自己，便垂眸低聲道：「……其實你一直都不信任我吧。」

他抬起頭，看著付池略顯震驚又有些急切的臉，笑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一直走下去，隨時都能離開，所以在等著用這件事情試探我……」

「我沒有！」話還沒說完付池便忍不住開口，語氣有點重，但看他這幅笑比哭還難看的樣子卻又艱澀起來，「我只是、我只是想把主動權交給你而已。」

「主動權？」歷格微微搖頭，盯著盤子裡精緻的點心，道：「我可以選擇是否結束這段感情，卻不能左右你的離開嗎？」

「這算哪門子主動權。」

付池在他看不見的桌下握了握拳頭，片刻後聲音已經恢復了平常，他眉頭微皺，神情極度認真，道：「這就是。」

歷格沒有抬頭，所以不知道此時付池的眼底是多麼混亂的情緒漩渦。

「我不知道紀彥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跟嚴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之間從沒有坦誠過，所以即便是處過一段日子，在他看來姑且算是處過吧，但在我這裡可是不作數的。」

付池側坐在桌邊，右手臂搭在桌面，目光朝遠處飄，最後盯著房間門上的紋路，道：「我這個身份……很尷尬。如果你不是那個圈子的人還好說點兒，但你是。你不但是，還是會被人誇讚的那種，我都不敢想像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他們會怎麼想。」

「當然不是怕被嘲笑，我都被八卦了這麼多年早就免疫了。是我不想你也成為飯桌談資，就算是，也得是那種被羨慕嫉妒恨的，而不是這些。」

歷格看向他，眼神里有輕微的波動，他想，他真錯的可以。

「至於不和AO談……」付池頓了頓，有些無奈道：「確實是有父輩的影響在，但如果這條原則夠堅定，早在得知你是alpha的時候咱倆就結束了，況且你還是我老闆。」

「你不會不知道諾亞是禁止辦公室戀的吧？」付池偏頭挑了挑眉。

「我知道。」歷格笑了笑，伸手用食指蹭了蹭他放在桌上的手背，「是我錯了。」

付池抓住他的指尖，有些微涼，「你沒錯。是我太小心翼翼了。你說的對，如果我信任你，今天根本就用不著過來。」

歷格有些受不住他的直球，腦子裡繃的那根弦越來越緊，他慢慢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道：「我易感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