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溪淺向凌晉探出半邊身子,「晉哥,我們要在這裡停多久?」
「吃完飯就走,以免再遇到泥石流,你想下來嗎?」
周溪淺道:「腳好疼。」
「我扶你。」
周溪淺立馬翹起唇角,「那我就下來。」
凌晉將周溪淺半抱著扶下馬車,將他抱到車轅上坐下。周溪淺仰起頭,天還是陰沉沉的,看起來還會有雨。不遠處,凌晉的親衛已架好炭盆鐵網,將兔肉片好,鋪網,刷三道蜜漿,撒西域香料,不出片刻,親衛以小碟盛著四五片兔肉端到了二人面前。
凌晉先舉箸嘗了一塊,才對周溪淺道:「味道尚可,你嘗嘗。」
周溪淺拾起另一雙長筷嘗了一片,兔肉極薄,脂香味足,齒頰留香,周溪淺忍不住一連吃了三片,凌晉見周溪淺將小碟里的炙肉都吃盡了,便對親衛道:「做得快些。」
一隻兔子肉腴美處不多,余者如兔腿皆肉質緊實,不宜片薄,親衛便整根裹上厚厚的香料,炙到焦香,再端過來給二人。
周溪淺將韌勁十足的兔子腿吃完,發現遠處的山道上,出現了一群著甲的士兵。
凌晉也發覺了,他起身向遠處眺去。
山路上軍隊龐大,人數逾千,隊中無旌旗,不好辨認身份。凌晉的近衛悄無聲息地向凌晉靠攏而來,梁蔚道:「殿下,不像是巡防的人。」
隊伍中間一人騎高馬,凌晉定睛看了半晌,突然道:「是舅父。」
聲音掩不住訝異,他偏頭對梁蔚道:「梁蔚,先去打聲招呼。」
梁蔚縱馬跑下山路,與對方交涉起來,遠處龐大的隊伍微微停滯,緊接著,隊中騎馬的人驅馬來到隊前,甩開隊伍向著凌晉方向飛馳而來。
及至近前,凌晉迎上前去,行晚輩禮:「侄兒見過舅父。」
王淵立馬翻身下馬,他高峻挺拔,年逾不惑卻不見老態,見到凌晉,一雙鋒利鷹目映出笑意,拍著凌晉的肩笑道:「你小子,怎麼在這?」
凌晉探查白梨塢乃皇帝密令,不便告知王淵,便笑道:「來查徐州邊防,原想著圖近走山路,誰想到遇到了泥石流。」
王淵神情一斂,「可受傷了?」
「不曾,倒是一下屬傷到了腳,舅父怎麼在此?」
王淵凝眸看向不遠處的泥石流坍塌處,「屬下來報,徐州界被雨水沖毀了山路,此處乃前往前往徐州最近之路,可一日直達,不可有阻。」
此乃王淵與凌晉心照不宣之事,徐州乃降州,又北臨胡人,地處邊境,從朝廷讓凌晉與王淵共轄之策上便足見對徐州的堤防與重視。
凌晉頷首,「確應儘快通開。」
王淵道:「這幾日隨時有雨,恐還有坍塌,我在不遠處安了營寨,你若不急著復命,便前去休憩幾日。」
凌晉笑了,「正好下屬有傷,那侄兒便去叨擾幾日了?」
凌晉兩度提及下屬,王淵便笑了,「什麼下屬?這般得你重視?」
凌晉折身來到周溪淺身旁,將他抱下車轅,扶著他來到王淵身旁,「這是安北將軍、揚州刺史王大人,還不快見禮?」
王淵從凌晉相扶的臂膀掃向周溪淺的臉龐,眼角的細紋微微一動。
周溪淺抬起幼圓的杏眼,「安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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