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宦官,他們一直來到天子的寢殿殿前,宦官腳步未停地斂聲進殿通傳,凌晉捏了捏周溪淺的手心,鬆開了周溪淺汗濕的手。
良久,通傳的宦官悄然而至,低聲道:「殿下、周公子,請吧。」
周溪淺一跨進殿內,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前堂空無一人,周溪淺跟著凌晉繞過重重簾幕,向著大殿深處走去。
天子寢居昏暗蒙昧,藥氣愈發沉重,透過凌晉及引路宦官的背影,周溪淺在沉暗簾幕之後看到一個枯坐的人影,僅一眼,他便慌忙低下頭去。
榻上那人身形枯槁,死氣沉沉,有如行將就木。
這個念想讓周溪淺的心下狂跳起來。
周溪淺隨著凌晉向榻上那人行了著地跪禮,將身子蜷了起來。
榻上的老者開了口,聲音遲緩僵直,「你做得很好。」
這聲音讓周溪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感到自己額間布起細汗,將頭垂得更低,恭敬道:「謝陛下。」
「有什麼想要的?」
周溪淺悄悄抬頭瞄了一眼凌晉,見凌晉對他微微點頭,他才鼓起勇氣,道:「陛下請准許將我生母靈柩牽出亂葬崗,葬入祖家,也請陛下准許我自立門戶,與周氏斷絕關係。」
老者的聲音沙啞疲憊,「哦?」
周溪淺咬了一下牙,「周記殺我生母。」
良久,他聽到老者遲緩的聲,「准了。」
周溪淺悄然松出一口氣。
老者道:「再賜你千金,你將如何發現金脈之事,原本告訴我。」
周溪淺定了定神,將礦洞密談隱去,把隨著王淵手下發現礦洞之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講完,大殿陷入長久的寂靜。
就在周溪淺疑心自己隱瞞之事被天子識破時,他突然聽天子道:「金礦,多嗎?」
「回陛下,極多。」
他聽到陛下沉聲嘆了口氣,「下去吧。」
周溪淺獨自一人屏息走出殿外。
殿外陽光普照,周溪淺迎上兜頭的日光,將手中細汗在袖角中淨,拭長長出了一口氣。
昏暗的殿門在他面前閉合,他來到院中,耐心等凌晉出來。
凌晉走上前,來到凌慕琚身邊,扶住凌慕琚的身體。
凌慕琚聲音沉啞,「白梨塢理應即刻出兵討伐。」
凌晉扶著他重新躺回榻上,沒有說話。
凌慕琚便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能把你派出京外。
凌晉低聲道:「是兒臣不忍離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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