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周溪淺一顆心暖融融起來,趴在凌晉身邊,討好道:「以後你受傷,我都照顧你。」
凌晉隨手撫了一下他的額,權當對他立誓的獎勵。
小東西終於開了竅,先不說能不能照料,乾的又如何,一顆心總歸殷殷地討人喜歡。
周溪淺認認真真替凌晉整理了一下背後的軟枕,軟聲道:「晉哥,今夜讓我留下來吧?」
昨日在營帳中,凌晉考慮到自己受傷無法安眠,將周溪淺支出去自己睡。而今入駐鹽城,周溪淺瞧著凌晉那足可以容四人的大榻,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凌晉垂眸看他,「留下來做什麼?」
周溪淺聲音發軟,「照顧你。」
周溪淺此時正跪坐在凌晉的榻下。
方才為了上藥,他並未上榻,而是自然而蜷在榻下,少年柔韌的身姿向前伸展,將臉貼上凌晉垂在榻邊的手心,幼圓雙眼微微向上抬。
凌晉屈指拂過他的臉龐,「想留下?」
「嗯。」
「我夜裡恐睡不著。」
「不要緊。」
「病好了?」
「早好了,」他從凌晉的掌中抬起臉,「好得不能再好了。」
凌晉笑了,「上榻。」
周溪淺爬上榻,叫凌晉把臂一摟,還不等再表些忠心,亦或黏黏糊糊地親密一番,就稀里糊塗地睡了過去。
周溪淺醒來時,周遭燭火耀耀,一座巨大的燭台坐在榻邊,凌晉正就著燭火看書。
周溪淺從榻上爬起來,揉了揉眼,「晉哥,什麼時辰了?」
「子時,」凌晉順手揉了一下他的頭,「怎麼這麼能睡?晡時用膳時也沒見你醒。」
周溪淺不好意思地揉了把臉,「你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會兒了。」
周溪淺湊夠來,看凌晉在看的書。
燭火煌煌,書上的字落入周溪淺眼中。
「元帝永昌中,暨陽人仁谷,因耕息於樹下。忽有一人,著羽衣,就淫之。既而不知所在。谷遂有姙。積月將産,羽衣人復來,以刀穿其陰下,出一蛇子,便去。谷遂成宦者,詣闕自陳,留於宮中。」
周溪淺訝然道:「這是什麼?」
凌晉道:「《搜神記》。」
周溪淺又讀了一遍,「這名叫谷的人是男是女?」
凌晉回答:「男子。」
「男子為何有孕?」
凌晉笑了一下,「這你得問羽衣人。」
周溪淺面露震驚,「谷不過倚樹休息,羽衣人就不分青紅皂白強要了他,回頭還刨陰取子,好狠的心。」
凌晉道:「他取得是蛇子,既非人,又如何有人心?」
周溪淺從書中移向凌晉的面上,「你大晚上看這個做什麼?」
凌晉淡淡看向他,「自然是研習如何讓小溪也懷上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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