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默翻了個白眼,推門出了艙。
過了半日,楊默扛著一堆物事回到船上,周溪淺正趴在甲板的木桶拿著網兜網魚。
「你做什麼?」
周溪淺抬起頭,「我想幫你做魚粥。」
楊默道:「讓開。」
他放下東西,奪過周溪淺手中的網兜,撈出一條肥魚。
「還喝魚粥?」
周溪淺點了點頭。
「去後艙幫我劈柴。」
周溪淺起身向後艙走去。
楊默不放心道:「會嗎?」
周溪淺扭過頭,「以前也劈過。」
周溪淺以前在農莊確實劈過柴,冬日冷得要命,沒有炭火,或者莊上的飯偶有忘記給他送來,他就會自己劈柴。
只是到底不算常劈,所以雖然會,但並不那麼熟練。
周溪淺費了不少工夫才將後艙的柴都劈好,楊默已端著洗好的菜蔬與開膛破肚的魚走了進來。
楊默瞥了一眼堆在一旁的柴,沒說什麼,只將食材都放到案上,對他說:「別來這礙我的事,去看著帆,要風向變了,進來跟我說。」
周溪淺依言跑出後艙去看船帆。
冬日寒風凜冽,船帆吹得鼓鼓脹脹,大船借著好風飛速地行駛著,這才一會兒功夫,揚州也已看不見了。
第79章
楊默將飯食做好,已暮色四合。今日江風實在有些大,把船吹得搖搖晃晃的,兩個人在甲板上待不住,把飯食搬到艙內。
一頓飯畢,天已徹底黑透,楊默裹緊袍子,出艙看帆去了。
周溪淺把碗筷收拾了,端到後艙洗淨,擺進櫥中。他來到艙前,見天上一輪皎月,映著滿江的寒水。
船行不定,江水濤濤,他坐在艙前,心底對凌晉的思念再也難以抑制的翻湧出來。
他大抵已經渡江了。
沒有自己,群臣再也挑不出晉哥一個錯字,他們會君臣相和,回到建京,入主皇宮,當他的天下之主。
他還會如之前所言,為不屬於那裡的自己開闢一個可供歸臥的住所嗎?
亦或對自己怨憤之餘,也會生出一點慶幸?
慶幸自己識趣離開,將一場硝煙消弭於無形?
周溪淺不敢想。
凌晉對凌昶的那句回應,像咒語,緊緊箍於心頭。
他說江山與自己,他都要。
周溪淺不知道什麼叫做都要,在他看來,這分明是對立的,不可調和的,凌晉怎麼可能都要?
他只是不願承認,其中一方需得捨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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