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認叛賊,掩護糧草,實乃我朝臣民之責!發現金礦所在,更是誤打誤撞,與功績無關。此等小功,朝廷略施薄賞即可,豈可厚封?使一小兒得功,置沙場戰士於何地?置為國捐軀者於何地?」
語調鏗鏘,令人汗顏。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面不得不佩服周相的口舌,一面以眼神示意:何必呢?
皇帝高興,昭王高興,何必去為難一個孩子?封侯又不是身居要職,現下朝廷這般缺錢,封侯不比掏錢賜金要強上許多?
凌晉冷冷開了口:「周尚書令是覺周氏功績,不足封侯?」
周記揚聲道:「如何能夠?」
「那就怪了,尚書令在職十年毫無建樹,為何卻能忝居高位?」
周記臉色一白,「你——!」
「司空不若先立一功,再來提是功是責?」
凌晉負手而立,平靜地住了嘴。
凌昶當即露出舒朗一笑,「既然群臣無異議,那便擇吉日為周氏子封侯吧!」
周記面上陣紅陣白,群臣立馬眉來眼去,眼底毫不掩飾地涌動著一個意思:這個周記,順錯龍鱗了呀!
周記與昭王唱反調,不是他蠢,而是他實在精明得太過。
周記能有今日高位,一為身份高貴,出身士族,但更重要的,則是他摸清了先帝的心病。先帝一生最為忌憚的便是逆賊王淵,周記與王淵水火不容,便是順了先帝的鱗,先帝自然願意扶持周記,令將相生隙,來穩定帝位。而今王淵覆滅,朝廷軍權轉入凌晉之手,周記看來這是打算故技重施,借與凌晉交惡,向新帝傳達將相不和的態度。
誰知,好似揣摩錯了帝王心思。
群臣眼底閃過一絲嘲弄,周記身居高位,又慣會以德行打壓他人,而今栽了跟頭,群臣多少有些樂見其成。
周溪淺的封侯事宜就在朝廷新立之初的暗流涌動中一錘定音。
周溪淺還渾然未知,他正在王府跟梁蔚議事。
他現在回到京城,諸事順心,若說還有一件事令他難安,就是王尋了。他問梁蔚:「梁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去尋王尋的蹤跡?」
而梁蔚卻連王尋進沒進京都不甚清楚。
周溪淺道:「我與他相別已過三月,以他腳程,現在應當就在進京。」
梁蔚道:「那我趕緊派人去找表公子。」
周溪淺拉住梁蔚,「我聽說他的家人已經都下了獄,我現在擔心他在京城無處容身。」
梁蔚連忙道:「小公子放心,京畿周邊的客棧、酒樓,以及可以借住的寺廟、道觀,屬下都派人去找,只要表公子在京城,就一定能尋到他的蹤跡。」
周溪淺感激地看向梁蔚,欲言又止。
梁蔚道:「小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周溪淺猶猶豫豫,「梁大哥……我可不可以借你點銀錢?」
梁蔚愕然,「小公子缺錢了?」
周溪淺連忙擺手,「不是我,我覺得王尋必然缺錢,可是我的金子都被叛軍搶走了……」
梁蔚道:「周小公子不必擔憂,我還有些,自當傾囊相助,屬下先去派人尋找表公子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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