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心頭開始熱乎。

他深深吸了口氣，踏入了許家的院子。

許霖伏正在挑韭菜的爛葉，聽到腳步聲抬眼看去。

張慶堆著笑：「在挑韭菜呢？」

「嗯。」許霖伏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你娘在哪兒？」

「廚房。」

張慶還想說什麼的，但是許霖伏冷淡的態度讓他沒法子再開口。

小胖子卻吵了起來：「爺爺，我要吃肉，不是說許家有肉吃嗎？」

許霖伏冷冷地看了過去。

張慶心中一寒，趕緊拉著小胖子：「別吵！」

「我要吃肉！」小胖子鬧起來，「許霖伏，快把肉拿給我吃。」

許霖伏似笑非笑：「藤條燜肉你喜歡嗎？或者竹片炒肉？」

小胖子被許霖伏嚇得立刻噤聲。

張桂蘭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看是張慶，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你來做什麼？」

張慶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上不下，想沖張桂蘭發火又不敢。

「我要吃肉！」小胖子不敢跟許霖伏鬧，就問張桂蘭要，「快把你家的肉拿來給我吃，我要吃雞腿。」

許霖伏深呼吸，他看著輩分比小胖子小的侄子，不是幫著他挑韭菜，就是在刮姜皮，沒有哪個像小胖子一樣張口就要吃的。

「娘，熊孩子不教的話，就是下一個張一鳴，既然他們捨不得管教，那我就不客氣讓他見識下什麼叫社會的毒打了。」許霖伏站起來，走到牆角邊扯掉捆柴的藤，一甩，凌空啪啪響了起來。

小胖子見狀，急忙往張慶身後縮去：「爺爺，許霖伏打我。」

「別打別打，我不是來要東西的。」張慶放低了姿態，「桂蘭啊，這大過年的一鳴他又發熱，喊都喊不醒，你怎麼說也是他姐姐，去看看他吧！」

張桂蘭皺起眉頭：「去請大夫啊，跟我說有什麼用？」

「這不是請不來大夫麼？」

「根叔不是能治發熱嗎？」

「桂蘭，那可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不理他？」

「我不過是個外嫁女，他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吧，怎麼也輪不到我這個外嫁女出面。更何況，他向來看不起我，我何必去他面前討嫌不是？你也看到，我們家十幾口人，一地雞毛蒜皮，哪管得過娘家事。」

張桂蘭心平氣和地堵得張慶無話可說。

張一鳴看不起張桂蘭的事，整個大富村都知道，再加上許明哲更是張一鳴的眼中釘，他沒少當著村民的面，羞辱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