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王爺。」東宮暗衛都不露臉，語調清冷地領命。

許霖伏又進去看了看傀儡，比起昨晚，傀儡的情況已經越發接近正常人。

想到自己的血真的有效，許霖伏就開始琢磨要讓鳳星南擺脫地下城的控制。

他不能真的直接就讓鳳星南喝他的血。但是用藥丸的話，又瞞不過醫術同樣高明的鳳星南。

一時間，許霖伏有些糾結。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傀儡忽然動了一下。

許霖伏神色一凜。

不消片刻，那傀儡就緩緩睜開眼。

與在地下城見到的他不一樣，雖然眼神還帶著茫然，但他意識卻是清楚的：「這是哪兒？」

許霖伏沒說話。

他眉頭微微一皺：「不是你救我的嗎？」

「你記得？」

他點點頭。

「這裡是京城。」

「京城？」

他有些激動，立刻想要掙扎坐起來。

可許霖伏對他下了藥，再加上了體內沒了那些奇怪的毒素，此刻的他非常虛弱，根本無法動彈。

「別亂動，你的身體現在很糟糕。」許霖伏制止他，「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將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那裡是地獄……」一提到地下城，他就滿眼恐懼，牙齒都在打顫，發自內心害怕那個地方，「小兄弟，你快離開這裡，要是被他們發現抓到你，你會生不如死的！」

「你跟我說說那裡的事。」

男子瑟瑟發抖，似乎不敢說。

「別怕，這裡已經遠離那個地方，就算他們想找到你也不容易，你儘管將你知道的告訴我。要不是無意中闖進去那個地方，我還不知道京城下面還藏著個地獄。」

他顫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那個池子已經泡了很久很久，跟我一起被放到池子裡的人，有的已經被同伴吃掉，有的已經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不，他們都不是人，他們是惡鬼，吃人的惡鬼。對了，你快點跑，跑得遠遠的，別讓那些惡鬼抓到你，他們會吃了你的……」

「小兄弟，你快跑啊，說不定等下我就會吃了你，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我跟他們一樣，都是惡鬼。」

說著說著，那人情緒激動得有些失控。

許霖伏輕輕拍了他一下，他立刻暈了過去。

許霖伏眉頭微皺，不過很快又釋然。

他將這個人救出來本來就是為了試藥而已，也沒指望著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

畢竟地下城也是分等級的，這些泡在血池的傀儡大概是最低級的，怕不是連地下城裡面都沒進去過，所有活動範圍都在血池周圍。

許霖伏給他用了些鎮定安神的藥，然後讓暗衛們仔細看緊他，這才回去。

夜已深，書房卻還有燭光。

許明哲還在看書沒有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