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皆怒目而視。

武官視而不見。

肖恆肯定會繼承大統的，也許這會他還巴不得這些文官暴動，好給他藉口清洗一番。

在武官的威脅下，文官硬著頭皮跟上去。

一如國師所言，他們見到了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恐怖畫面，有兩個年紀大的，當場嚇得一口氣背了過去。

許霖伏和姜沁萱分別立刻施救，又將在鬼門關徘徊的兩個老大臣救了回來。

「喪盡天良啊！」他們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捶地大罵，「簡直毫無人性，這地下城怎麼能做這種遭報應的勾當？」

這是城內培養高級傀儡的血池，血池邊上，是一張張石板床，每張石板床都裝著很多奇奇怪怪、類似刑具一樣的東西。

而此刻這些石板床上都躺著慘叫不已的人。

他們被開膛破肚，連腸子都露出來了，人卻是清醒的……這根本是人沒死也會被活活逼瘋的。

而血池裡泡著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

沒暈的，也哇哇吐個不停。

而那些守在這裡的血衛，卻一個個像是被什麼定住了，木頭一樣站在那，只有眼珠子會動。

許霖伏一眼就看到某個血衛身上忽然冒出又鑽進衣服里去的蠱蟲。

國師不許天水國的人出去，直到他們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國師才輕飄飄說了句：「看夠就走吧，都杵在這幹什麼？」

天水國的人頓時敢怒不敢言。

他們願意杵在這嗎？

他倒是把入口的那些可怕的人給弄走啊！

「大寶，你們也出去。」國師回頭道，「讓這些可憐人解脫吧！」

「好。」許霖伏點點頭，拉著傅彥奕和姜沁萱小跑著出去。

天水國那些被衝擊得不輕的朝臣，還在扶著牆乾嘔。

就連早有準備的肖恆也臉色發白，至於武官，也沒好到哪兒去。

「王爺，剛才那些人是？」肖恆平復下來後，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問許霖伏。

許霖伏面色如常，環顧一周：「你們猜猜？」

眾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池子裡泡著人的，除非被人殺了，否則永遠不會死。」許霖伏輕笑一聲，「不知道你們像不像試試這樣的永生？」

「永生？」肖恆繼續問。

許霖伏說：「是啊，因為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不會再有病痛，也不會再有意識，他們像是會行走的石頭，石頭不會死對吧？那你們說這是不是永生呢？」

場面死寂，無人吭聲。

但許霖伏從他們臉上看出了排斥和恐懼。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