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騖回到雲階月地,昨日狼藉得幾乎成廢墟的學校,今日竟已修復得七七八八。
神族的財力與凝聚力可見一斑。僅是校門外的馬路,就有幾十人在認真修葺。
江騖打了雷填填電話,電話通了,雷填填一秒接,「阿騖我剛醒剛開機!你沒——」
江騖及時打斷他,「你在哪兒?」
雷填填被轉移了注意,苦兮兮說:「醫務室,我受了好嚴重的傷,估計得養幾個月才能恢復了。」
賀蘭在隔壁床,傳來的聲音比較小,「你真浮誇,幾處皮外傷也嚷嚷!」
雷填填馬上反駁,「內傷你又看不見,我超級嚴重的內傷……」
兩人吵起嘴來,這幾天兩人關係有了質的飛躍,聽著他們越來越中氣十足的嬉鬧,江騖到嘴的話突然忘了,他笑笑,「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江騖就停住了。
想起來了,他剛才是想問龍麟的消息,昨天在學校沒找見龍麟。
江騖把手機放回口袋,剛進校門,他就被攔住了。
白招行環顧一眼四周,見工人全在修補,迅速說:「跟我走。」話雖如此,他腳卻沒動,傷了的眼球還汪著黑紅的血,深深盯緊江騖。
江騖頷首,「您帶路。」
白招行嘴唇兩側的肉動了動,欲言又止兩秒還是轉身帶路了。
江騖跟在後面,默默觀察著白招行,白招行,校長和李道是神族現存最有資歷地位的長者,活了上萬年,白招行以往發色歲灰白,卻光澤蓬勃,今日卻乾枯死寂,像一把深秋枯萎的雜草,人也佝僂許多,儘管他撐著想維持若無其事。
兩人隔著四五步的距離,白招行熟練繞著路,離主校區越來越遠,等他停下,竟是到了坎院小島上。
坎院偏遠,昨日習慣性被遺忘,竟成了唯一一塊沒被波及的地方,厚雪覆蓋著山林植被,無人的島上只有撲簌簌掉落的綿雪聲。
白招行猛地回頭,充血的眼睛在這一刻鼓睛暴眼,厲光盡顯,「劍交給我!」
江騖不意外,他不卑不亢,「昨天李教授說這把劍只認我,我想交給您也沒法。」
白招行臉色變了幾變,忽而十分著急的咆哮,「出風頭不全是好事!你根本不知道你是——」
白招行生生止住了,視線從江騖身上移開,望向遠處積雪的山峰,臉上現出無邊的落寞。
他不出聲,江騖也沒追問,上次在關押魔絕的地洞裡,白招行突然同意他留下,他就看出當初白招行想方設法趕他出雲階月地,並非是討厭他。
既然白招行不願說出真相,他就自己找出答案,根據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他對白招行拜祭的那兩所無字墓碑有了一個猜想,只需最後一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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