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冕已經掛了電話，他把顧亭晚按在床上坐好：「你還能比我更知道你體溫的變化？你身上哪個地方正常溫度大概是什麼感覺我都知道。」

顧亭晚本來還不相信葉冕能那麼厲害，醫生來了一測溫度，38.3度。

顧亭晚知道自己發燒的第一反應是驗證葉冕是對的，他笑著說：「還真被你猜對了。」

葉冕神情嚴肅：「居然還笑得出來……」

「顧先生要多注意休息，避免疲勞過度，」醫生說，「孕夫不適合吃藥，還是採用物理降溫的方式比較合適。」說著給了葉冕一盒退熱貼。

醫生走後，葉冕撕了張退熱貼，小心翼翼地貼在顧亭晚的腦門上，好像在幫國王戴好王冠。

「這樣行嗎？舒服點了嗎？」葉冕問。

「嗯，」顧亭晚點點頭，「本來也沒覺得不舒服。」

「你先睡一會，我讓阿姨給你做點吃的。」葉冕說著，拉過被子蓋在顧亭晚身上。

「給我拿根冰淇淋，有點熱。」顧亭晚說。

「大早上空腹吃冰淇淋對胃不好，」葉冕說，「吃點熱的吧，晚一點再吃冰淇淋。」

「我現在就想吃。」

葉冕有些生氣：「就算是以前你也不會提出早上起床吃冰淇淋的要求，是故意跟我作對嗎？」本來顧亭晚懷孕了還跑去游泳就讓葉冕覺得生氣，現在又搞出個冰淇淋，他實在忍不了了。

顧亭晚覺得好笑：「你在說什麼？」

「我這麼緊張你，你反而不在意，不就是故意跟我慪氣嗎？去檢查也是一樣，知道我著急，你故意拖延時間就想看我著急的樣子，逗我跟逗狗一樣很好玩？你自己的身體健康自己都不在意，顯得我跟個老媽子一樣天天嘮叨。」

顧亭晚把退熱貼撕了扔他懷裡：「誰要你管了？滾！我是因為誰才會身體變虛的？這還沒怎麼樣就開始不耐煩了，要不離婚算了，順便去醫院把孩子也打掉。」

葉冕愣了會，心裡的火竄上來：「顧亭晚，這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話嗎？」

「這不只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話，還是隨便能做到的事。」顧亭晚冷淡地看著他。

協議上說了，如果顧亭晚察覺到兩人不適合一起生活，可以單方面提出解除婚姻關係，帝國會無條件批准，並且他還能得到葉冕一半的財產。

「你……你他媽的真瘋，跟我離婚就算了親生孩子也不要，什麼都幹得出來，你……簡直沒有心。」

葉冕一面罵著一面難受，最後大手一揮：「算了，隨你便！」他轉身走了。

房間裡瀰漫著死一樣的寂靜，顧亭晚的腦子有些沉，他甚至都不記得他們是為什麼而吵起來。

「混蛋葉冕，爹味男。」顧亭晚罵著，拉過被子蒙上，躺在被窩裡不想動彈。

葉冕心情煩躁，走到陽台點了一根煙，不耐煩地看著外面糟糕透頂的大晴天。一根煙燃盡，他還是覺得生氣，想再點一根，剛拿出煙，頓了會還是扔掉了。

畢竟是在家裡，顧亭晚出來就能聞到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