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滿滿的食材，豐富得看不出菜單，顧亭晚問：「你要做什麼？」

「火鍋。」

的確是兩個做飯白痴在一起可以想出來的菜。顧亭晚自己不會做飯，這會也不嫌棄：「火鍋挺好的。」

葉冕把一旁的藍莓給他：「餓了先吃點水果墊墊。」

葉冕為了讓這頓火鍋看起來有儀式感，特別準備了四個十八宮格的盤子，鋪上生菜，把食材分類放進格子裡，擺在火鍋周圍，一頓像樣的年夜飯就完成了。

「晚晚，」葉冕朝客廳方向喊著，「吃飯了。」

顧亭晚起身走過來：「哇，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什麼叫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就是那麼一回事。」

「好了好了快去洗澡，換掉你的襯衫，看著不舒服。」顧亭晚推著葉冕走。

葉冕不放心：「東西要煮熟才能吃。」

「你把我當傻子嗎？」顧亭晚不滿地說。

「我怕你一孕傻三年。」

顧亭晚踹了葉冕一腳，葉冕笑呵呵地離開了：「暴脾氣。」

顧亭晚放了塊火鍋底料，又隨意加了幾勺鹽，倒上白開水就開火煮了。等水開的時候無聊，他把肉類食物一股腦放進了鍋里。

顧亭晚坐在桌前，靜靜地看著水撲騰撲騰翻滾著，紅油翻出好看的紅花浪。

真漂亮，像是割到了大動脈鮮血噴涌而出。

紅色不一定是鮮血，也可以是紅紅火火翻滾的煙火氣。

葉冕洗完澡出來，鍋里的食物已經熟了。他坐在顧亭晚對面：「久違的老婆給我做飯的感覺。」

「食材是現買的，火鍋底料是現成的。」顧亭晚悠悠地說。

「這火是我老婆開的，就是我老婆做的。」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葉冕笑得寵溺：「渣男。」

吃過飯後，葉冕帶著顧亭晚來到了院子裡。晚風有些涼，葉冕特意給顧亭晚穿上大衣，又戴上毛線帽，這才把人扶出來。

「本來肚子就大，你還把我包得跟粽子一樣。」顧亭晚有些不滿地跟著他出來。

葉冕笑笑：「天氣涼。看看這是什麼？」

院子裡的樹掛上了燈籠，在枝頭閃爍著光芒，水車也像摩天輪一樣發光，潺潺小溪里飄著一盞盞花燈，還有會發光的卡通玩偶在草地上。顧亭晚都不知道他幹了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