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當年說過，你老公太老，讓你跟他過，記得嗎？」

顧亭晚無奈地笑了：「真記仇，小孩的玩笑記這麼久。」

「然後呢，你認出來了嗎？」

「認出來了，我還能認不出老公和兒子？」顧亭晚覺得葉冕在貶低他的智商。

葉冕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開心了。

「不過他讓我想起了你年輕的時候，挺帥的。」顧亭晚睜開眼睛看著葉冕。

「我老了？」

「不老不老，你很帥。」顧亭晚捧著葉冕的臉，哄小孩似的擠來擠去。

這件事還沒有過去，葉冕發現葉初昀穿上自己的衣服，確實和自己很像，有點他當年的風範。他捏著下巴打量著自己的兒子：「你既然這麼想成為大人，那就幫我去大人的場合。」

所謂大人的場合，就是各種會議和飯局。

葉冕老了，對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已經不願意賞臉，要是葉初昀能幫他去開會，這個孩子倒也還有點用處。

葉初昀換上了葉冕的衣服，顧流景幫他化妝做造型，沒多久，十六歲的學生就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精英人士。

這次的會議，葉冕只是起到一個吉祥物的作用，只負責坐著聽，其餘的什麼也不用做，所以才放心葉初昀替他去。

「記住，多聽多看少說話，別給你爸丟臉，知道嗎？」葉冕千叮嚀萬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葉初昀擺擺手。

「少說話，不要有表情，也不要傻笑。」

「好。」葉初昀立馬板著臉。

上了車，司機帶他到了會議廳。

剛到現場，就有人上前來為他打開車門，他下了車想說謝謝，理智讓他閉了嘴，只是淡定地點了下頭。

錚亮的皮鞋踏上紅毯，一堆人跟過來在他身後，跟著他進入了會場。

這種被一群人簇擁的感覺，讓葉初昀心裡非常滿意。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權利帶來的快感，整個人的氣場也隨著這份快感拔高了幾分。

進了會議廳，他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看到了葉冕的名牌，服務人員上前來做了個請的姿勢。他首先入座，其他人這才進來，他身邊的兩個人都朝他頷首：「葉會長。」

葉初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完美的模仿。

葉初昀心裡暗爽，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即使是平時葉冕，面無表情都比他自然一些，然而大家也不敢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看不出破綻。

正常會議，漫長且無聊，比聽課還無聊，葉初昀的愉悅感在漫長的時間裡消散，他雙手放在桌上，擺弄著桌上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