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裡捧著的桃花釀往前送了送,可傅良夜還是不接:
「怎麼了,不想喝了?」
晏西樓悻悻地背過手去,傾身向前,試圖瞧清人面上神色。
可傅良夜卻側過頭,向後躲了躲。
不想叫他瞧,這是又傷心了。
打架總比坐在殿頂上嗆著風喝悶酒要好得多。
晏西樓本以為陪傅良夜打一會兒,打著打著就會忘記那些難過的事兒。自己再順勢讓人一讓,叫人贏上一次開心開心。
可是小貓兒竟然連打架都懶得打了,甚至連打贏了都不開心,這事兒可就愈發嚴重了。
晏西樓直了身,指尖敲著酒罈子,敲出「崩崩」的鳴聲,暗自琢磨著。
他正這般想著,那邊傅良夜垂著腦袋,盯著腳尖兒,又緩緩地挪到了自己身前。
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副溫熱的身子便猝不及防地靠上自己的肩膀。他慌亂地張開雙臂,將人攬入懷中,身子卻僵硬成了一棵樹。
「算了,不喝了。借肩膀一用,晏西樓,你就老老實實地當一會兒樹罷,讓我靠一會兒,好累。」
晏西樓背脊都僵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像是捧了一塊兒燙手的烙鐵。
傅良夜真的是喝醉了,醉得整個身子都軟成一團。像是被人拔去了鋒利的刺、只露出粉粉肚皮的小刺蝟,的確惹人憐愛得緊。
可小刺蝟拔掉了刺,留下的卻是遍體傷痕。
晏西樓寧可被小刺蝟的刺扎疼,也不願看著小刺蝟沒了刺。
他原本以為這世上再沒什麼事兒能讓自己的情緒擁有太大的起伏波動,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以護佑身邊之人。
可是眼前,他卻不知如何能讓傅良夜歡喜。
此刻,縱使是晏西樓,也只能緊緊地將人攬進懷裡,輕輕揉著人凌亂的頭髮,沉默著,試圖能通過一個懷抱把傅良夜從痛苦的泥沼中拉出來。
「晏西樓,你當我是傻子麼?我可打不過你,你故意讓著我呢。」傅良夜將頭低低地埋在晏西樓的肩上,感受著晏西樓手掌的溫度,聲音顯得悶悶的,「本王不自量力,竟敢同鎮國將軍一爭高下。晏將軍上可護佑一國之百姓,下可護得身邊人無恙,是人人稱道的英雄。可永寧王傅良夜,是個風流浪蕩子,人間禍害,只會害人性命。」
「甚至險些把你都害死了。」
晏西樓聞言一愣,蹙著眉微惱:「胡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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