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樓獨自站在風裡躊躇了許久,強迫著自己盯著林梢上的一輪明月,開始放空思緒。
望著望著,漸感風生袖底,腦海中飄來飄去的那截粉嫩玉白的足腕終於被夜起的寒風吹走,他忽覺爽然頓釋,這才慢悠悠地踱回了內殿。
傅良夜此刻正乖巧地靠在牆上,肩膀上披著錦被,兩隻手緊緊攥著被角,坐著睡了過去,乍一看仿佛一扇上了岸的河蚌。
想都不用想,以這樣的姿勢睡到明日必會落枕,脖子會僵硬得動彈不得,說不準連吃飯都得人餵。按傅良夜的暴脾氣,準會急得上躥下跳的,到那時候,旁邊伺候的人可就有罪受了。
晏西樓搖頭笑著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攬過傅良夜的肩膀,正欲把他身子放平,好讓人能睡得舒坦。
可誰料這一碰可不得了,榻上的裝睡的河蚌忽然就張開了殼。只見傅良夜雙臂一展、再一攬,那麼大一個晏西樓便被活生生地吞進了「蚌殼」里。
「把你吃掉,吃掉!一整個吃掉,連渣兒都不剩!」
傅良夜在被子底下笑得幸災樂禍,撒歡兒似的撲上前來!
被子裡一團黑暗,晏西樓勉強將撲過來的醉貓兒穩穩噹噹地接進懷裡,傅良夜的下巴懶洋洋地搭在晏西樓的肩膀上,轉著腦袋朝人耳朵里吹氣兒。
灼熱滾燙的呼吸細細密密地噴染到晏西樓的耳後,晏西樓盯著主動攀上來的人的後頸,眸色愈發深沉:
「別鬧……」帶著些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晏西樓雙眸微闔,話兒在嘴中不知攛掇了多少遍,輾轉著吐出了兩個字。
「沒鬧!」傅良夜不為所動,理不直氣也壯。
感受到身下好不容易平息的燥熱又有重燃的趨勢,晏西樓難耐地磨著後槽牙,將在自己腰腹上坐著的小醉貓兒推開。可傅良夜才不會善罷甘休,他不滿地哼唧了一聲,隨即又堪堪壓了回來,糾纏著就是不下去。
「小月牙兒,乖,下去!」晏西樓伸手輕輕拍了拍傅良夜的背,放軟了聲線輕輕哄道。
「誰給你的膽量命令本王?你才不要動!噓~乖乖的,別動!」
傅良夜臉上笑嘻嘻,一雙漆黑的眸子閃亮亮的、還瞪得極大,許是情緒有些激動,他連呼吸都變得略微急促,配上那句「噓~乖乖的,別動」,活像那強搶|民女的好色登徒子。
這還不夠,這廂他眼珠子轉了轉,借著醉意在晏西樓的額頭上便「吧唧」一聲親了一口,也藉此坐實了「登徒子」的名號。
晏西樓的額頭上忽地觸到一片濕潤,驚得他霎時目眥欲裂,心更如同被錘子鑿了一下,「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可身子卻僵硬成了一塊兒予取予求的呆木頭,憋了半天才紅著臉從嘴裡蹦出了三個字兒:
「你…你…你…」
「你什麼你?哼哼哼~乖了叭。」
傅良夜得意洋洋地拍拍晏西樓的臉,色眯眯的模樣與那喝醉了的好色之徒如出一轍。他眯縫著一雙丹鳳眼,捏著晏西樓的下顎一點一點地逼近:
「餵~晏冰山,晏小美人兒~又夢見你了。你怎麼總來我夢裡呀?嗯?」
傅良夜揪著晏西樓臉上的肉扯來扯去,惡趣味地給人擺出各式各樣的古怪表情和鬼臉。一會兒把人捏成鴨子嘴,一會兒把人變成豬鼻子,直揉得晏西樓臉上隱隱透了紅,才盯著晏西樓那一臉憋屈模樣,擺著腰笑得前仰後合,還拿人肚皮當鼓,一個勁兒地敲來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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