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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晏西樓吃痛地悶heng了一聲,嘴裡蔓延開淡淡的血腥味兒,他剛想伸手揉揉小醉貓兒軟乎乎的後腦勺兒讓人鬆開,卻只見傅良夜迷濛著霧氣的眼睛眨了眨,而後忽然闔眸,身子也跟著軟軟墜落。

傅良夜嘴裡還叼著自己的唇,晏西樓只好萬般無奈地同人一起跌落在軟綿綿的錦被裡。

傅良夜雙臂緊緊攀著晏西樓的背脊,用貝齒輕輕地咬了好一會兒才堪堪鬆了嘴,專心打起了小呼嚕。

晏西樓:……

無論如何,晏西樓總算是從這吃人的蚌殼裡逃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掀開錦被,望著身下親著親著忽然就昏睡過去的人,怔怔地坐了好一會兒。

橙黃色的燭火晃得晏西樓面上多了幾分暖色,冰雪化了,便融成了春水,眸中是滿溢的溫柔。此刻若是叫隨著他征戰沙場的兄弟們瞧上一眼,怕都會認為眼前人被奪了舍。

他穿過燭火的暖光,探身細細撫摸著傅良夜泛紅的側臉。

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如同牆上擺動的燭影,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自己仿佛深陷夢境——那是因痴心妄想太久,醞釀出的一場黃粱大夢。

不會有人知道的,他曾多少次幻想過像如今這樣,將放在心尖兒上的人抱進懷裡溫存。

晏家人從不惜命,可在無數次刀光劍影中,他都想活著回到京城,只為了將心上人擁入懷中。

平安佩熨熨帖帖捂在心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從如血的朝陽里闖進他的心裡,只是一眼,便再也捨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此刻的晏西樓好像也醉了,他分不清此刻是夢是醒,是虛或實。

但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唇上的疼痛是真實的,懷中的溫暖是真實的,歡愉是真實的……確定這些就足夠了。

晏西樓展開錦被,把傅良夜蓋得嚴嚴實實,又繞過屏風,重新浸濕巾帕,敷在人的眼睛上。

他安靜地負手站在窗前,給自己斟了杯冷掉的殘茶,來來回回對月啜飲了五六盞,方才堪堪把那孽欲壓下,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

「人生忽如寄,憐取眼前人。」

晏西樓盯著杯盞里倒映出的一輪月亮,忽地想起了沈卿題在桃花扇上的那句詩。那是沈卿臨別之時,留給自己、也是傅良夜的話。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人生在世,不過貪歡一晌,一晌貪歡。所幸為時不晚,他還能將心上人擁入懷中。

那柄桃花扇今日忘了帶,不過,他與他的小貓兒,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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