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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良夜撇了撇嘴,只伸手把湊上來的人推開,將那柄長槍重新擲進人懷中,扯了扯肩頭.滑.落.的外衫,朝著人揚眉笑道:

「賠罪倒是不必,只不過這一路在馬背上顛簸,累得我腰.酸.腿.軟的,需要清鶴來幫我按一按,方可睡得著呢!」

他就是這般恃寵而驕,晏西樓也總是喜歡滿足他所有的無理取鬧。

晏西樓坐在榻沿兒,當真是信了傅良夜的信口胡謅,伸手在人肩膀和腰間試探著錘按,感受著指尖下的身子漸漸放軟,懶洋洋地像條長蟲一樣癱在錦被上。

「哎呦,清鶴輕.點兒.。」

傅良夜軟踏踏地趴在榻上,舒服地迷濛著一雙丹鳳眼,側著頭端詳著晏西樓被燭火染得暖黃的側臉,美滋滋地彎了彎唇。

「這樣可還行?會不會痛了?」

晏西樓減輕了手上的力度,關切地問詢道。

傅良夜饜.足地「嗯」了聲,被人這般一問,心裡忽地生出了那麼一丁點兒愧疚之意,只訕笑著握住了晏西樓的手腕兒。

「舒服不少了,清鶴歇歇罷,換我給你按按。」

未等晏西樓出言拒絕,他便從榻上迅速地爬了起來,抬手去揉人的肩膀。

晏西樓也是有些疲累了,只輕笑了一聲,便任人蹂躪,在昏黃的燭光中緩緩地闔上眸子,閉目養神。

他很少將疲憊的一面展現出來,裝得像一個刀槍不入的大英雄,實際上就算累得像狗熊一般,也不會跟人吱一聲,真是氣人得很。

傅良夜聽著晏西樓被自己按.得直哼.哼,就能猜到他倒底有多累了。

「行軍時我日日伴你身側,見你時常便要背著人吞一顆丸藥,可是因了你身上的寒毒的緣故?你…可還會有痛楚?」

傅良夜望著晏西樓的後頸,趁著此刻空閒,猶豫著將藏了許久的疑問說出口。

「吃了藥,便無大礙,並不會如初時那般痛苦,倒也不必過度憂慮。」晏西樓心下微微一顫,緩緩地睜開眼睛,「怎麼忽然問起此事?」

晏西樓向來隱忍,若是他說有一點點痛,那便是很痛了,傅良夜心底知曉,卻還是因為人的安慰輕舒了一口氣。

「白日我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他說冀州有一位神醫。入夏時冀州大疫,那些得了疫病倖存的百姓,都是被柳郎中的草藥治好的,我想…興許他能解了你的毒。只不過那郎中如今被山匪捉了去,生死未卜。不過聽聞那山匪也是有求於他,想必不會遇險。」

「無妨,你不必擔憂我的身體。那位柳郎中,我也有所耳聞…看來要儘快平了那山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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