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模作樣地替人把了一會兒脈,片刻後眉心微微蹙起,煞有其事地「嘶」了一聲。
這一聲「嘶」倒是把柴元嚇得不輕,忙著顫抖著嗓子問道:
「晏兄,怎麼說,可是難治啊?」
傅良夜指尖搭在人的腕子上,又仔仔細細地摸了一通,嘆息著搖了搖頭。
柴元急得都要哭出來了,慌亂攥住了傅良夜的袖子,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忐忑地問道:
「晏郎中,可是…可是無力回天了!」
傅良夜見戲已經演足,便無心再逗弄柴元,只放開人的腕子,板起臉來一本正經道:
「柴兄如今這病,並不像是冀州夏時流行的疫病啊!你近來可有發熱、腹瀉的症狀?」
柴元原本對人的醫術還抱有一絲懷疑,聽聞這話兒,心頭一顫,握著傅良夜的手便嗚咽開來。
「我也不知是何病,這病來得極怪,初時同疫病無差,吃了治療疫疾的藥本以為早已痊癒了。可未料過了幾日,面上便生了這膿瘡啊!這病來得太怪,我並未向外聲張,他們都以為我只是得了疫病!」
看來柴元的疫病已被柳若非治好,未料又生了新病。
這柴元生性多疑,定是懷疑柳若非故意害他,這才想著另尋高明。
「晏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可得救我啊!嗚嗚嗚…」柴元涕泗橫流,伸手扯住傅良夜的袖子嗚咽開。
傅良夜不動聲色地將柴元的爪子甩下,這人什麼時候死他才不在乎,但要是膽敢再用那雙冒膿的手碰他一下,可就真得死了!
「那倒不至於,只是柴兄這脈象平穩,按理說病情並不該惡化才是。」傅良夜淡淡回應了一句,他故意拋出鉤子,引誘著魚兒咬鉤,意欲探聽柳若非的消息。
柴元聞言大喜,忙著問詢:「好啊,脈象平穩便好啊,依晏兄看,接下來該怎樣治?」
傅良夜故作為難,垂眸沉吟片刻,想起了方才纖荷遞給他的藥湯,心念一轉,佯裝猶豫道:
「柴兄先別急,只是柴兄這病,可曾找別的郎中瞧過?有沒有服用什麼藥啊?」
提及此處,柴元面露難色,神色稍有躲閃,片刻後猶豫道:
「是有請過其他郎中,可他並不願替我療治,只是,讓我在屋中吃了幾味草藥,幾株破草頂什麼用啊!我這病還是沒治好,我看他也只是個草包郎中罷了!」
聞言,傅良夜面上神色驟冷,周身散出寒意,只勾唇冷笑道:
「那郎中並未因你奸惡而見死不救,只是你又如何待他?未想柴大當家竟是這般狼心狗肺、恩將仇報之輩。敢問那郎君名諱?如今又身在何處?可是被你殺了?」
「沒,沒有,我並未殺他!只是,只是把他,把他……」柴元一陣心虛,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把他怎麼了?」傅良夜眉頭緊蹙,忍不住厲聲問道。
「把他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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