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狼皺眉，看了幾眼陶熙。他覺得小狐獴的秘密太多了。

「嗯……」陶熙看著熊耳，「我覺得這應該不太可能……」

大美一腳踩著闖了禍的壯壯，說道：「當初你就不該撿他回來，豹禾說人族都是很可惡的。」

豹禾點點頭，她身後的狐石也跟著點頭，還瞪了眼沃屠。

沒有人分食物給沃屠，他就坐在陶熙身後，和地上的影子融為了一體，不出聲，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唉，我就是這麼善良，沒辦法……」陶熙嘆了口氣，忍著碗裡沒處理乾淨的肉的腥騷味喝了口湯。

「帥哥聽見了吧，是我救了你，以後可別恩將仇報當白眼狼啊。」陶熙轉過身，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白爪伸出腦袋，代表狼獸人發出疑問，「什麼是白眼狼？是白色眼睛嗎？」

陶熙咳了兩聲，「不是……」

黑虎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理解了陶熙的意思，他壓著眉毛，瞥了一眼人類少年，大口大口嚼著嘴裡的海帶，像是在嚼誰的骨頭一樣，「他敢！」

方頭方腦的虎沙挺著胸膛對陶熙道：「我會保護你的！」

沃屠聽明白了他們的話，這才終於信了自己是被半路撿的，這群獸人也並不是自己的敵人。

天色暗了下來，荒漠的大地是那麼壯闊，蒼穹是那麼深遠。天上開始浮現密密麻麻的星。

有風吹過，掀起了一陣沙土，將篝火吹得搖曳起來。

坐在火光陰影下的沃屠認真地問：「要我起誓嗎。」

「什麼？」陶熙還以為自己聽岔聲了，詫異地側過身去。

沃屠變換了坐著的姿勢，一隻腿蹲著，一隻腿跪下，還將一隻手放在胸口，然後才抬眼，「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用自己的生命起誓，我要保護你，直到自己死亡。」

那張臉沒有半分少年該有的青澀，他的眼神嚴肅而凝重，聲線也很低沉，直勾勾看著陶熙，等待著答案。

跳躍的火光映照在他眼中，就像他的瞳孔里也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著。他再沒有多餘的動作，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這么半跪著，靜靜地直視著對面的人。

「你……」陶熙呆了。

「呵！這是他應該的！」黑虎大聲說，並且認為如果換成自己身受重傷被救了也必須報答恩人。

啞狼也點頭，希望陶熙收了人類少年做奴隸。

壯壯和毛毛則不滿地嘀咕著：「他看起來又不強壯，陶熙叔叔很厲害啊，到底是誰保護誰啊。」

沃屠瞥了崽子的方向一眼，凝神將力量聚集在手上。而下一秒陡然間，他的整個拳頭都被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