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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這聲音太過綿軟,落在旁人耳畔與撒嬌無異。

「不要?」慶延帝聲音沙啞,單聽著好似情人間的曖昧打趣。

唯有冰冷的面龐昭示著這一切都與情慾無關,倒像是在調教一件鐘情已久的物件,或者,一條狗。

「不要你受得了嗎?」語調極盡溫柔,動作不帶絲毫憐憫。

情愛私慾本就是天地賜予凡人的樂趣,到了虞珵美這兒卻成了刀山火海般的折磨煎熬。

褻玩他的人從不屑於親自動手,說是「玩」便就真的只是在玩,動動手指,或者使些羞於口齒的小玩意兒,比起親身體會,他更喜歡看他一點點被欲望折磨的慘像。

玉做的戒指將虞珵美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著唇一點點啜泣,眼淚順著瘦削蒼白的面龐滾落,不甘、憤怒、委屈這些本該早已捨棄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拼命地想要逃離,卻又被欲望撕扯著拉入無盡深淵。

帘子外傳來宮女打翻水盆的聲音。

虞珵美驚醒,仰起汗津津的臉,似笑非笑盯著慶延帝,「你就這麼喜歡被人看著?」翡翠似的綠瞳中映出男人不怎麼愉悅的目光。

青紗垂落,屋裡的燭火由明轉暗,回答他的是更加深入的劇痛和折磨。

窗外似有風聲吹拂,漆黑的天幕中落下零星的雪片子,不久後紛紛揚揚,覆了金瓦紅牆。

萬籟俱靜,就連檐角的金鈴都不再作響,除了微不可聞的雪落聲,也只有那從太華殿裡泄出的呻吟。

那聲音猶如野貓叫春,痛苦中參雜著快意,就連去了根兒的小福子都聽得腿軟,薛富貴長嘆一聲,回頭讓六根不淨的小福子去鎮撫司告個信兒,「就說虞大人今明兒個怕是又當不了差了。」

差是當不了,可不代表不能幹別的。

福祿寺乃百餘年前留下的古剎,背靠青山綠水環繞,香火極旺,歷經多少次改朝換代仍無人敢動,據說裡頭藏著江山氣運,輕易動不得。

每月十五,小皇子們都會去寺里修心,饒是虞珵美被抽了筋斷了骨,也須得爬起來陪著十六皇子聽和尚念經。

小福子眼尖,見他敲著腰來回踱步,趕忙遞來條凳子,待人坐好後手腳麻利地替他捏肩捶背,「這老和尚忒能說,也不顧念顧念咱家小殿下,才十來歲,跪了得有一炷香了吧?」

虞珵美看了眼懸掛在頭頂上的大太陽,一身月白色的飛魚服襯得他那張俊臉暗淡無色,越發像紙:「說到底是我這身子骨不中用,陪不了小殿下。」

「瞧這話說的,怎麼還成您的錯兒了?」小福子一副狗腿相道:「這宮裡誰不知小殿下黏您黏得緊?再說了,您這身子骨」他擠著鼠眼咧嘴一笑:「也是承蒙聖恩。」

三年前慶延帝廢除與北部十六族的貿易往來,虞珵美作為看守互市的百戶跟隨情報司一道回了雁歸。

歸朝後由首輔范德尚舉薦,編入了錦衣衛,除了本職工作,還有樣大傢伙都心照不宣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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