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庭將左肩的袖子挽起,只見一條肉色猙獰長疤由肩頭蜿蜒向手肘,鄭元甫見狀蹙了蹙眉。
陸尋芳笑道:「他這人一副鋼筋鐵骨,耐打得很!師父不必心疼。」
鄭元甫搖了搖頭,捏著茶杯深深嘆氣道:「此次相見你二人雖身手見長進,心思較往日可大有不同。」
杜明庭倒是未覺不妥,倒是陸尋芳默默捏緊了拳頭。
鄭元甫撇她一眼,又向杜明庭問道:「你那小朋友是個甚麼來頭?」
杜明庭將虞珵美身世毫無隱瞞全盤托出,鄭元甫聽罷撫須嘆道:「我曾與他父親有過幾面之緣,這孩子既然是虞大人的兒子想必品行不差,這些年應當是吃了許多苦才被逼到如今步步算計,明庭,你不可虧待他。」
杜明庭未曾料想師父洞察之深,再思及方才虞珵美痴纏在自己身下眼尾通紅的模樣,當即生出不少愛憐,連帶著目光都柔軟不少,向鄭元甫沉聲道:「自當視他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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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鄭元甫聽罷點點頭,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他那身手奇怪得很,你需多加留意。」
杜明庭眸色一沉,追問道:「師父可知容景?」
鄭元甫笑道:「武寧侯容景,三十年前可是位光風霽月的大人物。」
陸尋芳一聽來了興趣,忙纏著鄭元甫道:「我怎從未聽說朝中還有這等人?師父快講講。」
鄭元甫卻賣起關子,啜了口熱茶,視線越過二人看向窗外那輪皓月,蒼老深邃的眼眸中滿是追憶。
「大約三十年前,武寧侯受命南下抓人,據說是個在流放途中逃跑的罪臣之子。」
「不知那罪臣之子使了甚麼手段,竟令一向冷心冷性的武寧侯對他言聽計從,簡直是將整個人都託付出去。」
「回朝後,那人被關押在天牢就等開春後問斬,武寧侯為他在大殿外跪了一天一夜,那可是隆冬時節,普通人站著都得來回跺腳,他連外袍都沒披,就那麼穿著件單衣跪在雪裡。」
「陛下問他既然對那人動了心,為什麼還要將他帶回,二人遠走高飛不就行了?」
「武寧侯卻道,帶他回來是為忠君之道,如今對雪長跪,則是為全那人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陛下不忍,說只要那罪臣之子將朝中叛黨供出便可重新發落。」
「後來那人的確在殿前一五一十招供,卻在最後一刻以匕首劃傷龍顏,被萬箭穿心。」
說到此,鄭元甫長長地嘆出口氣,「武寧侯與先帝自小一起長大,可謂忠貞不二,若他還在,哪裡會有後來造反一事,此等撼世之才卻栽在了一個情字上,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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