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近日來了新人,據說是位清清白白半點塵埃都未曾染的雛兒,老鴇子趁熱打鐵簡直要將人捧上天。
這一下,托依漢的日子便不好過起來,不少老主顧貪新鮮,已然許久未來找她,再加上那小倌明里暗裡地擠兌,如今她跟誰都是副臭脾氣。
「看看你這副要哭不哭的死相,忘了當日是如何同我說得了?」
托依漢伸出手,用染了鳳仙花的長指甲使勁戳了戳虞珵美臉頰,「男人麼,不都是床上床下兩副嘴臉,你那麼多招式,還怕哄不回他開心?」
虞珵美失魂落魄地笑了笑,「老子還用你教?要是能用我他媽不早用了?」
托依漢瞠目結舌,許久才絆絆磕磕道:「你,你們難道還,還沒」
虞珵美總算正眼看向她,嘴角一挑,眉頭皺成道川字:「莫說你不信,就連我也覺得奇怪,方才細細回顧這幾月,明明該使的手段都已使過,偏偏人就是不中招。」
說到此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半晌才抬頭,向著托依漢露出副慘笑,「這麼看來,想必他也不是定力過人,而是打最開始便沒打算同我有什麼瓜葛。」
手可以,嘴可以,唯獨再深一步就是不行。
事實早已擺在眼前,最不清醒的其實是自己。
「你是不是」托依漢輕輕握住虞珵美的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想跟他有甚麼?」
虞珵美深深垂下頭,喑啞道:「他二人為虎作倀逼害忠良,刀下亡魂不計其數,我若對他起甚麼心思,莫說有負虞大人養育之恩,更是對不起過去的自己,如今所想便只是令他們父子二人反目成仇,嘗盡世間最悲最痛之苦,除此之外,若是還有別的,那便只剩」
台上歌舞昇平,那小倌已然跳到盡興處,細長的手腳向高空竭力伸展開,宛如一隻翩翩欲飛的蝴蝶。
台下掌聲雷動,巨大的歡呼將虞珵美的後半句淹沒。
托依漢望著他,良久後幽幽嘆道:「若是真心能被*縱,那有該多好。」
很快,老鴇子便來催促托依漢趕緊去換身行頭準備迎客。
二人難得正經道別,互相叮囑幾句後虞珵美走向二樓最深處的那間房,輕輕敲了三下。
房門應聲而開,范作本是興高采烈,卻在見到虞珵美的一剎蹙起眉頭,「眼睛怎麼這麼紅?」
「喝了些酒,」虞珵美喪氣地沖他笑了下,「讓公子久等了。」
范作道無妨,將他讓進屋後苦笑道:「幾月不見我還以為你能給我帶點好消息,怎地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是怕我罵你不成?」
虞珵美坐到床邊,面無表情地將昨夜之事向他複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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