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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多大?」

「十五歲。」

「七年了」

他長嘆一聲,而後不再說話,望著北方的天空出神。

我以為是自己的回答讓他不高興,忙道:「是不是奴婢說錯話了?」

他聽後一怔,隨即溫柔笑起,輕輕拍了拍我的發頂,「不,我只是記起了一個故人。」

「是帶您逛窯子的那個?」

他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即搖頭又點頭,黑色的瞳仁被遠處的篝火映得通紅,仿佛蒙著層星光,「如果他沒走,興許真的會帶我一起去。」

我有些好奇,「皇爺的故人,去了哪裡?」

此話一出,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就連眼底的光也不再,「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他還會回來嗎?」

「大概是回不來了。」他搖搖頭。

我知道自己不該再問,可還是按耐不住好奇,興許是他的寬容給了我勇氣,「他為什麼要去那裡?」

皇爺沉默良久,幽幽道:「他說,那是故土。」

橋下有琴女在唱歌,調子婉轉,歌聲蒼涼,與這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別雲間三

後來,皇爺還是等回了他的故人。

大概過了一年,北邊傳來消息,大殷最神武的女將軍陸尋芳因情生妒,一刀殺了前來和親的錫林公主,為了維繫盟約,慶延帝不得不將她賜死。

將星隕落,同樣被賜死的,還有那個與她成親不久的夫君。

那人死前,托手下將一封信秘密送進了南邊的皇宮。無人知道信上寫著什麼,大家都猜應該是什麼機密,或者是能牽制住北邊的把柄。

然而只有我知道,那上面什麼都沒有。

皇爺是下朝後才回長春殿打開看的,當日是我值班打掃,不小心摔碎了只花瓶,驚醒了他。

殿中只有我們兩人,光透過窗欞落在他的背和肩膀,這一刻,皇爺仿佛老了許多歲。

他聞聲抬頭,看向我的一瞬,眼角湧出兩行清淚。

我嚇壞了,忙跪地謝罪。

他紅著眼眶搖頭,將那張紙丟給我,「燒了吧。」說完起身,去向了奏章如山的案台前。

我低頭看了眼,發現那信上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張雪一樣白的白紙。

是誰留給皇爺的?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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