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片刻後才聽聞耳邊響起一聲:「跪下。」
尉遲楓還在怔愣之時,白靴堅硬的鞋跟猛地朝著他膝窩一踹,順勢一勾,他被攻勢帶動著向前踉蹌,撲通一下單膝跪在了封庭柳的腳邊。
封庭柳轉而又踩上他的腿面,仿佛自己腳下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給他墊腳的腳踏罷了。
「我還沒說你應當做些什麼,你就應下,是否為時過早呢?」
封庭柳的語氣染了笑意,他的靴底在尉遲楓腿面上輕點慢碾,像極了磨人的手段。他下巴微揚,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尉遲楓紅透了脖頸,笑意更盛,接著說道:
「我要的不僅是一個侍衛,更是一條聽話的狗。」
狗。
這是一個輕蔑卻又曖昧的形容。但尉遲楓卻覺得,像封庭柳這樣的人,自然會有成千上萬的人願意臣服他靴下。而他尉遲楓,自然也是那成千上萬之一。
尉遲楓一哽,望著那雙赤眸,將思緒陷入其中。他恍惚之間,幾乎以為自己被封庭柳下了蠱,才會在如此「羞辱」之下毫無怒意,反倒是順勢想要服從。
尉遲楓想不通,卻決定順其本心,揚了揚頭,堅定道:
「既已答應,便絕不反悔。」
封庭柳眯起眼眸打量片刻,忽地一笑,「好,好。那從今往後,就由你來伺候我的生活起居。若伺候得好,我便幫你尋回記憶。」
封庭柳將靴底從尉遲楓大腿上移開,悠悠地站起身,一撫衣上褶皺,將手中的煙杆遞給了白忠,轉頭說道:「我雖沒有什麼奇怪癖好,但我身邊的狗自然也有要學的規矩。隨我來,讓你看看你曾經的前輩是如何下場。」
尉遲楓站起身,帶著疑惑與褲子上那淡淡的腳印跟了上去。
封庭柳帶著尉遲楓出了封府宅院,一路上若遇下人,那些下人們皆是又敬又畏地向封庭柳行禮。封庭柳不曾給過他們一個眼神,但自他們的眼神中卻能讀出對封庭柳的忠心。
反倒是白忠走在後方,會跟下人們和藹地說上兩句話,卻也不誤腳程,與二人一同出了封府。
三人出封府後向西行去,恰是背對著兩個煙囪的方向。他們穿過柳蔭大路,來到一處偏僻且陰暗之處,此處有一用岩石壘成的建築,門口亦有護衛為三人打開了緊閉的大門。
尉遲楓仔細看去,心中一驚,大門後的甬道竟是深邃的台階,通向油燈幽暗的地室。大門一開,一股混著血腥氣的潮濕撲面而來,緊接著便可聽聞自地室中傳出的陣陣慘叫與哭聲。這大門,好似通往地獄一般,有無數惡靈涌動。
可封庭柳卻面色不改,率先走進地室。白忠接過守衛遞來的油燈,為封庭柳照亮腳下的路。
尉遲楓在心底感嘆白忠的細心,亦有心去記,或許下一次要做這些的,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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