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好像加了牛奶，他不太喜歡，不過喬伊應該會喜歡這種黏糊糊的東西……

見陸昀山沒有反應，老陸總語氣又加重了幾分，「胡鬧也要有個限度，昨晚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這麼晚才起來，我也就不說了，但成家這個事必須有個結果。」

陸昀山動作一滯，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半句話上。

天地良心，昨晚他們倆真沒折騰。

老陸總仍在喋喋不休，「蔣氏的千金也在適婚的年紀，抽個空去見見。你結就可以繼承我手上剩下的全部股份……」

陸昀山被最後一句話抓住了心神，犀利的眼神掃過自己的父親。

「我知道，這點股份，你一直都很想要。」老陸總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陸昀山也笑了，「是啊，您一直很了解我呢。」

「那麼，結婚這事……」

老陸總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勸說這個離經叛道的兒子結婚了，正想一錘定音，不料話剛說出口就被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

噠、噠、噠。

是由於拖鞋太大而不得不踢踏著走路的聲音。

下一秒，喬伊出現在了樓梯口。

喬伊只覺得這一覺格外的漫長，他醒來時甚至深感恍惚，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這是睡眠時間過長的後遺症。

陸昀山不在身邊，他迷瞪著眼睛洗了把臉，迷迷糊糊地下了樓，結果一下去就對上了老陸總鷹隼一般的視線。

他霎時清醒了幾分。

老陸總跟沒眼看似的移開目光，也沒再和陸昀山說什麼結婚的事，反而冷哼一聲，帶著滿身的不爽快走了。

喬伊瞅了瞅他的背影，又瞅了瞅陸昀山，這才從樓梯口出來。

這偌大的一樓只剩他們兩人了。

「其他人都走了嗎？」喬伊指的是昨晚那氣氛尷尬的一大群人。

「當然都走了。」

沒有人願意繼續留在這兒陪伴一個行將就木的半百老人，哪怕是在這兒長大的陸瑋也不願。

說起來，陸昀山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比陸瑋好一些，至少他前十六年是自由的。

「哦。」喬伊語氣有些遺憾。

他還沒跟陸鈺小可愛說再見呢。

陸昀山的早飯已經吃完了，桌上的碗和盤子都是空蕩蕩的。

喬伊見了，只是眼巴巴地瞧他，也不說話，但陸昀山就是莫名看出了一點委屈。

「廚房裡還有剩的，多著呢。」

聽了這話，喬伊顯而易見地心情愉悅起來。

但他受夠了陸家這莫名其妙的氛圍，只挑了麵包、牛奶這種能拿在手上帶走的。本來他還想拿兩個雞蛋走，但想到雞蛋味大，不好在車上吃，便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