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喬伊壓低了聲音。

「我們學校換了校長之後就不提倡這種過洋節的風氣了。」林多欣也超小聲地解釋，但語氣也難免帶了一絲抱怨，「其實我們學校大多數人畢業了都是要出國的，過個聖誕也沒什麼，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要搞這齣。」

原來如此，喬伊這才明白了幾分。

就像他的家鄉在珈藍星一樣，他早就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星球叫地球，而地球上分布著許多風俗不一的國家。

現在看來，其實這些國家之間也沒有特別和諧，現在還不讓自己的子民慶祝對方的節日呢。

喬伊用他簡單的小腦瓜如是想道。

喬伊就讀的學校離陸昀山的公司不遠，也就離公司附近的那個商業街很近，他自己坐十分鐘的公交車就能到。

下車的那個站台就在「烘焙小屋」旁邊，猶記得他上次來到這裡，還親眼見證了一對同性情侶的愛情。現在故地重遊，仍舊有些心情複雜，難以釋懷。

喬伊嘆了一口氣，離開這裡繼續前行。周圍的商鋪門口已經擺上了聖誕樹，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飾品和彩燈，看起來喜氣洋洋的，聖誕節的氣息格外濃厚。

他走了沒多遠，便在一個較為偏僻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家水果店。

水果店的老闆顯然很有商業頭腦，早早就在門口顯眼的地方擺上了幾大框蘋果，旁邊還放著已經迭好的紙盒，用於給顧客包裝蘋果。

喬伊在外面觀望片刻，然後走了進去。

他在框裡挑了一個最大最紅最圓的蘋果，順便選了個粉紅色的盒子，拿到收銀台稱重付款。

提著蘋果走出水果店，他眯著眼睛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家，而是決定去公司找陸昀山，反正他去過那個地方，也不怕迷路。

喬伊是步行過去的，等他到達目的地，他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幾乎沒有鍛鍊過的身體就是這麼若不經風。

好在前台認識他，看見他之後主動讓他坐著電梯上樓，喬伊猜測陸昀山應該跟前台說過，不然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生，不應該有這樣優厚的待遇。

他從電梯出來後，又恰好碰到路過的梁助理。

「喬先生」忙碌了一天的梁助理差點懷疑自己眼花了。

「嗨。」喬伊尷尬且靦腆地揮了揮手，「我來找昀哥。」

梁倫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昀哥就是陸昀山。

「我帶你去。」

喬伊把手裡一直提著的粉盒子藏在了書包里，這才跟著梁倫去陸昀山的辦公室。

但他萬萬沒想到，陸昀山居然在裡面發火。

「我給了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就做出來這種東西」

「恕我直言，那些剛剛畢業的愣頭青都比你們有想法，你們是在這個位置坐得太安逸了嗎？」